那么那么可爱,那么那么干净,仿佛自云端坠落的天使般美好纯真。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小嘴忽然咧开,明快而飞扬的笑了,她揪着他衣服努力爬,似乎想在他怀里站起来。然而,他却惊慌于她伸来的小手,连想都没想,他赫然甩开了身上的小人儿。她重重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哇的大哭起来。她母亲急忙抱起她,又数落又轻哄,他怔怔站在一旁,许久都没动。

那次后,她就不太敢靠近他。有时想恶作剧,也会先警惕的看他一眼,如果发现他在看她,便快速逃的远远的。

有一段时间,他曾经很渴望她的靠近。期待她能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的出现在他身旁,露出坏坏笑意,并在得逞后朝他做鬼脸。

他升上高中后,偶然在某次午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书上多了几幅涂鸦,于是自那次起,他只要一在家就会午睡,每次午睡都不让自己睡着。

她果然来了。有时带着捉到的虫子,有时拿盐,有时拿剪刀……各种古灵精怪的方法,每次都蹑手蹑脚,边恶作剧,还边犹自嘿嘿傻笑,嘴里还洋洋得意的嘀咕着:看你明天上课怎么办;咸死你,谁让你老在家里抢我风头;真想干脆给你剃个光头,看你还怎么跩……

其实那时他很想说,就算她真帮他剃了光头,他也不会生气,更不会骂她,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样都好。

可是,他始终都未曾在她靠近的时候睁开过眼。

他怕他无意间的举动会吓走她,所以宁愿闭着眼睛倾听,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呼吸声与低喃声。对他来说,这短暂而安静的时光,仿佛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假若,人生真的可以如此简单,只将某一段时光的平静无限期重复再重复的话——可是,人生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时光流逝,她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更漂亮,小脸褪去了童年的婴儿肥,单纯明快的灿烂笑容里多了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酥甜柔软。初二时,她身高就到了一米六五,少女青涩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青春暧昧的曲线愈来愈明显。她喜欢漂亮事物的习性也一直没改,衣橱里大都是漂亮的小汗衫与极短的百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