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已大亮。她忙查看自己的衣服和包包,还好,衣服整齐,钱和卡一样未少,看来没被人酒后劫财劫色!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看时间,这一看真是吓了一跳。

一共三十多通未接来电:有十几个是崔泰夜的,两个是思雅的,三个是珍嘉的,剩下的则是容祈的。

怎么?难道昨晚世界大战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

她点着容祈那一排未接来电,心里窃笑不止。知道急了吧!谁让他之前忙的不见人,她也有忙到夜不归宿的时候好不好!她赌气,偏不先回他电话,仍然挑了思雅的先回电。

那妮子一接通仍是朝她一顿吼,直朝她喊救命,“救命啊!为什么我就这么命苦,每次他们联络不上你,总拿我开刀!一个崔大款就算了!连你哥也插一脚!你哥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珍嘉都要问我你有没有和我在一起!早知道那天就不给她我手机了!我命好苦啊……”

小瑷听的头脑发昏,这抱怨可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正想打给珍嘉时,客房门铃响了,她以为是房间服务,哪知一开门,却看见崔泰夜略显憔悴的俊容。

她还没回神,就被他一把拖入怀里。熟悉的古龙水味里夹带了浓浓烟味,似乎还有夜晚寒露的气息。她仰头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心里不觉一怔。难道他一晚都没睡?

她拍着他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他松了松,反手关上门,仍然搂着她不放。

“崔泰夜,你这样——”

“你参加了《暗凤冷月》剧组是不是?”他却严肃了表情,“我记得我们的合约上有写明这五年内你不能自行接戏吧!”

“是啊!我是违约了,可你也没尽到经纪人该有的责任啊!你敢说你没假公济私?”她再次尝试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些。他盯着她看,沉默了一会,慢慢放松了表情,“好吧!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开房间?”

“放心!我没被潜,剧组的人都很照顾我,和他们吃饭吃太晚就住这里了。”她不满的扳着腰间的手指,可扳来扳去怎么也弄不开,不由火了,“崔泰夜!你倒是放手啊!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我……我有新男友了,你再这样我真翻脸了!”

“新男友!”他哼笑,“你身边数来数去就那几个男人,骗我也找个高明的理由啊!好了,不早了,现在去梳洗一下,我带你回s城!”

她没料到他一回s城就直接带她去了精品女装店,将她从头到脚重新包装,一套中规中矩的浅色薄呢套装,连卷发也被全数拉直,妆容更是淡到透明。她莫名其妙,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说,只让她乖乖听话。

之后,他将她带到了s城的五星级酒店,上次珍嘉请客就在这里。小瑷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酒店也是崔氏旗下产业之一。

在酒店顶层旋转餐厅的贵宾室里,她见到了一对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妇,他们坐在长桌对面,一见他们进去就用炯炯目光盯着小瑷直看。

容小瑷前额冒汗,这两人该不会是崔泰夜的父母吧,这家伙居然这种方法都用上了?他总不会认为,大家各自见过双方父母,就算成事了吧?

小瑷当下就想走人,被崔泰夜一把托住腰,强推在椅子上。

她瞪了他一眼,他凑过去,在她耳旁低声道,“他们难得来一次,就想看看你,你以往不最爱演,今天这戏演足了,《暗凤冷月》的事我就不追究。”

小瑷撇嘴,也凑在他耳旁说,“你倒是会算账,本来就是你假公济私不专业我才自己去接戏的!除非这样,以后我再自己接别的戏,只要和你安排的工作不冲突,你都不能反对!”她轻软的气息伏在他耳上,湿漉而温暖,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嘴唇的触感,竟有些不分场合的心神荡漾。

“喂!”小瑷捅捅他,“你不愿意我可走了啊!”

“好,那就这样。”他收神。

小瑷深吸口气,转过头时,已带上了明亮朝气的笑容,“伯父伯母,初次见面,你们好!我是容小瑷!”

崔泰夜的父母倒不似崔国锋那样霸气,一顿午餐,始终都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崔凡儒是崔家四子,个性沉缓内敛,算是崔家绯闻最少的一个。并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屑于玩的天下皆知,相比家中其他四兄妹,有格调的多。

崔凡儒夫妇说自己近年来也不太理会家族生意,都在环游世界,和泰夜见的也不多。他们家里虽然有钱,可心里最记挂还是儿子的婚姻大事。之前他从来不和他们提女友的事,他的爷爷对他择偶要求也高,所幸见他一概不认真,也放任去了。只有这次,崔国锋执意插手,甚至不惜找回了当年他第一个女朋友——薇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