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只要你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因为较之于这些,她们更加在乎的,显然还是他这个人。

其实,倒是也不怪季秋感触没有敖景来得深刻。

那第三世分别落幕,到了如今再证金丹,时间线对于季秋而言,甚至还过了不到十年。

而十年光阴,对于动辄几十上百年的修行者来讲,根本算不上是多么遥远的距离。

这点儿岁月,哪里能和敖景口中,足以见得沧海桑田都生得变化的一千八百多年媲美?

是以,季秋心中相比于重逢,其实更多蕴藏着的,还是愧疚。

一想到有人,能等了他足足一千八百多年,还不惜跨越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就只是为了来见他一面儿。

他就已经,惭愧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嗷”

敖景轻轻点头,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反而季秋,对于她如此坦然就接受了这个说辞,感到有些诧异:

“你对此没有什么其他想问的么?”

“我问什么?”敖景歪了歪头,鬓角的发丝垂下。

“问你为何会在一千八百多年之后出现?”

“问你为什么不叫岳无双,现在改名叫做季秋了?”

“还是问你,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为什么不叫我阿景,为什么就这么违约,还要我在这么多年之后,亲自来找你?”

“这么多的问题,有意义吗。”

又倒了一杯酒水,再度一饮而尽。

女子猛地摇了摇头,双指探出,截取下了一枚桃花瓣,随后倔强的昂着脑袋,盯着那枚桃花瓣瞅啊瞅,看了半天,两颊有了些绯红,才突然笑了:

“只要你还活着,不就够了么?”

“再多的问题,再多的愤、怨、哀亦或者无奈,在生与死之间,其实都不过只是虚无而已。”

“我只要你活着,”

“其他,什么都不要。”

她说的认真。

一字一句,都好似那千钧重锤,直砸在季秋的心口上。

把他那自诩为坚如磐石的道心,给砸的四分五裂,难以静守灵台。

一时间,季秋面色涨红,心弦颤动,不由抬起袖袍拂面,遮掩失态,继而扯了个笑容:

“你这酒”

“金丹境喝了,都能醉人啊?”

季秋是真觉得神魂有些模糊。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慢慢好像都看见了些重影,有各个时间段的敖景,与这一袭青金宫装,艳冠芳华的模样,相互重叠了起来。

说不喜欢吗?

哪里说得出口啊

“当然能醉人。”

“莫说是金丹真人,纵使是真君之辈,不动用法力压下朦胧醉意,只凭洗礼过后的灵躯,也是抵挡不住尘酒的后劲的。”

“毕竟我酿造它出来,本就是为了博得一醉而已。”

一杯接一杯,酒水不间断。

这女子一口气将话语吐出,随后双掌重重拍在了眼前的石桌案上,将那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震的是叮当直响:

“岳无双,季秋还是什么其他名字!”

“我都不管。”

“但既然是你!”

“今天,你就要给本姑娘一个交待!”

“季秋是吧。”

“你知道么,我等了你足足一千八百多年,就因为你当年说过,你不会死,你会活着回来!”

“然后叫我阿景,亲口告诉我,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此时的她,一改方才沉默模样,显得是霸气侧漏,属于半圣龙君的威严,直如惊涛骇浪般,向着季秋侵袭而来!

“那现在,你倒是说啊”

再加上方才的言语攻势,使得季秋方寸大乱,心神失守,半晌默默无言。

直到最后,道人抬眸。

他看着眼前先是霸气侧漏,好似一手指就能将他碾死,后一改风向,竟破天荒有了一缕委屈的姑娘。

双眼之中,罕见的划过了一缕惘然。

随后挠了挠头,终是接过了话,仔细琢磨了好半晌,才算是略有些生涩道:

“那这样吧阿景。”

“我给你,先讲一个故事。”

“你且听一听。”

清了清嗓子,季秋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

随后声音跌宕起伏,带着几分磁性,就如说书先生一般,张口便道:

“在很久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