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潋滟终于问出口：“爸爸那么不负责，你如果不生我，只是和爸爸恋爱，或许会轻松很多。”

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孩子，即使时琦再能干，其中辛酸不用言明。

时琦和温谦在时潋滟三岁的时候离婚，离婚后温谦便独自前往巴黎追求他的绘画梦想，留下时琦带着时潋滟。

温谦在巴黎的前几年，了无音讯，在时潋滟大约十岁左右，他才在巴黎有了名气，开始每个月给时潋滟寄抚养费。

“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你，”时琦看着女儿，“也没有后悔和你爸爸在一起过。”

她看出时潋滟真正想问的问题。

“潋滟，”时琦说话声音很慢，“温谦是天生就不适合婚姻和不适合长久与一个人生活的人。只是当年我和他年龄阅历都不够，没法看清这个问题。你外婆倒是看清了，可那时我和温谦陷入感情之中，哪里听得进长辈的话。”

温谦是典型的艺术家性格，能很快沉入爱情，也只需要爱情。

他把爱情看作水中花镜中月，可他不知道，婚姻与爱情不同，婚姻是由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小事组成的。

他接受不了，于是逃了。

在他逃离的前几年，时琦很恨他。后来想通了，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婚姻。她对温谦的恨是包含在爱里的，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可即使重新回去，我依然会选择和温谦在一起的。”那段感情，即使是现在的时琦回想起来，也不虚此生。

不虚此生？听着时琦讲温谦，时潋滟想起纪白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