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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如何麻痹自己,该痛的时候,还是痛得毫不留情。

她和那位情缘了很久却一直没能好好说过几次话的人断了联系近三月,对方终于忍不住找了上来。苏砚动手把对方的昵称改为师兄,想了想又改成枯骨,回道:师兄,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还是死情缘吧。

这一次,她的独断,却没能换来任何回应。

苏砚苦笑。

这荒诞的几个月情缘时光,竟不如之前的每一天来得美丽动人。

窗外传来年年相似的蝉鸣,可那年暑假的相遇,终究只停留在那个夏天。

苏砚捂了捂心脏,感觉到那颗软肉放缓了跳动,一呼一吸皆可闻,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细数过自己的心跳,认真感受它的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而此刻,尚且来不及感受这跳动的意义就已经心痛到想要它立马停止。

不过痛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苏砚卖了号、卖了帮,删了好友,让自己的痕迹彻底消失在虚拟世界。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慢慢振作起来,然而苏砚还是高估了自己。

有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些小事,比如上课快迟到了挤不上公交,勉力挤上去也被人踹了下来,再比如小姨家那不等人又常年只开一个的电梯,因礼让下电梯的人而错过上电梯的时间,放学回来的疲惫让她连站直的力气也没了,又比如打开门,看见漆黑的玄关处,脱了鞋往里走,紧闭的卧室房门门缝透出丝丝亮光,随着光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的还有小姨与妹妹嬉闹的声音……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织连成网,形如潮水,细细密密的涌过来将她包裹得没有一丝嫌隙,只得忍受仿佛数十丈深海下的压强。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