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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靠向圈椅,他从半掩窗户往外望,对面书房一片昏暗——秦茉不在。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呢?心情好些了没?俏脸上,是微笑还是落寞?

回过神来,容非意识到,有些事,越来越不对劲。

他为何屡屡叨念她?仅仅是因为内疚?

诚然,倘若没有那桩陈年旧案,依照父辈的关系,或许他们二人打小就认识,没准儿还能青梅竹马,而非现今的唇枪舌战、各自猜忌。

事隔多年,知情者非死则隐,容家与秦家的渊源,不能再翻到明面上来。

连续好几天没睡好,容非困顿之极,梳洗过后,他躺卧在床,闭目养神。

今夜,她会入梦吗?

他心烦意乱,总觉得梦里胡作非为,是对她的亵渎;内心深处,又因这份绝不会实现的缠绵而倍感刺激。

他何以只肖想她一人?而非别的女子?

越是不该触碰的,越想占有。

他暗自磨牙,反复提醒自己,他不曾动心动情。

这一切,归咎于秦茉不按常理出牌,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竟不还嘴,以致他成了卑劣小人,才会耿耿于怀。

嗯……而且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前又从未有人敢撩拨,唯有秦茉胆子大……必定是这个原因!

迷糊中,他如置身迷雾,那双噙泪的眼睛近在眼前。无数次,他想亲手为她拭去眼角泪花,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前行,不留一丝机会。

容非在梦中追逐了她一整夜,醒来后挫败忿懑。

看来,是深深的负罪感,导致他夜梦难安。

不管是贺祁的无礼让她难受,还是那句不中听的话刺激到她,容非认为,他理应去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