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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柔柔抬目,温和得如掺了水,并非男女之情的缠绵温柔,倒像是……兄长看待小妹的诚挚关怀。在她错愕的瞬息间,他有种离经叛道的冲动——想拥她入怀。不涉情爱,只为共同坚守的尘封过往。

他们何其相似!然而他无从坦白。

咬了咬牙,容非将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逐寸拉回实处,唇畔淡笑扬起:“不为别的,姑娘闻名遐迩,容某慕名已久,如今有幸相识,只想交个朋友,姑娘切莫多心。”

他选择了最虚妄的理由,偏生语气透着浓烈诚意。秦茉凝望这双清如明镜的瞳仁,映出她微光勾勒下的素颜,略显怔忪。

他的话有几分真?她要不要赌上一回?又或是,先缓一缓,留意其动向再作决定?

容非无惧她的谛视,尽管他深刻明白,交心的机会,仅有一次,错过便无法重来。

这一刻,他决定,抹掉不为人知的往昔,舍弃渊源,以租客身份,与她和平共处。

受他的泰然自若所感染,秦茉敌意悄然敛起,明眸蒙上了薄薄水雾,清嗓恢复平素的温软:“公子谬赞,我不过一村野孤女,谈何‘闻名’?”

不露锋芒的一句自嘲,隐隐藏匿了心事,寥落之意稍纵即逝,唯有那烟笼水眸,残存三分薄凉。

容非胸腔内泛起酸意,软言道:“我先失怙,再失恃,很能体会姑娘的苦处。”

“容公子,”她睫羽轻颤,悠然凝眸,“你来长宁镇,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二十年前,先父曾在镇上小住。我闲来循迹一游,未作他想。”容非流露神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