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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二人点了一壶青梅酒,随意喝了几杯,草草吃完一顿饭,正要结账离去,门口忽然进来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健壮男子。

此人眉目端方,目光炯然,容非细看后心下震悚,这……不是越王手下那名送信的暗卫吗?

魏紫见了那人,笑道:“您今儿来得好早,请往里坐。”

那人已然觉察容非异样的眼神,略一点头,自行找个角落坐下。

容非掩饰惊骇之色,与楚然穿过后堂,返回东苑。他看得出,这名护卫常来。

看来,酒馆早已被盯上。

秦家藏匿的秘密,真值得朝野上下围追堵截?秦茉本人是否知悉?

容非屡屡按耐要带走秦茉的冲动,尤其她拒认撩了他,他就气得抓狂,夜不能寐。

他自五岁起被捧在手心,即便待人接物时刻意放低姿态,仍偶有流露睥睨苍生的倨傲。他后知后觉发现,在对待秦茉的态度上,他自视过高,误以为只要他对她有意,以她的身份,必定沾沾自喜。

见鬼的沾沾自喜!她、她一脸骄傲,甩手就走!半点情面也不留,过后没来瞅他一眼,亏他辛辛苦苦探手到月季花丛内帮她捡发簪!还费了半夜,仔细给她磨好磕坏的边缘!甚至小心翼翼刻了几片叶子以遮挡瑕疵!更别提之前,他迎难而上、替她挡了一棍子!

……

接下来的大半日,楚然百思不解,眼看容非漠视石桌上的茶点,时而木讷,时而委屈,徘徊于花园各处,摸遍所有廊柱,拔掉上百根竹叶的嫩心。

完了完了,发作了!

他深知容非这人有点小毛病,一是习惯于把东西对称摆设;二是喝多了会老实巴交、絮絮叨叨把心里话一一道尽;三是走神时总忍不住作出重复且无意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