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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想到自己和魏紫,身为女流之辈,一路走来,磕磕碰碰,何日是个头?

她鲜少触景生情或对影自怜,最近心事萦绕,千思万绪,没来由平添感慨。

忙生意之余,她善于观察细微处,以判断来往人员身份,但近来周边现身之人,已超出她的识别范围,让她生出无助感。

这些疑似另有目的、却极难看透的人当中,包括忽远忽近的容非。

初识那几日,她着实讨厌他,好管闲事、自以为是、语带嘲讽,兼之他最早识破她的小秘密,纵然看上去不像要以此相挟,仍教她全神堤防。

细算下来,向贺祁甩墨、跟在骗子团伙身后、为她挡了一棍子,又捡了发簪、替她修复好……

秦茉自问跟容非的小小互动,大多如鸡毛蒜皮,不足为道。

情谊这回事,并非经历大风大浪才会产生,细水长流,绵绵不断,亦是一种极致。

正如那日柳树下温和一笑,足以将此前堆叠而起的感动与温柔交汇成流,冲垮她防备的堤坝。

心,终究动了。

然则,时至今日,容非依旧是个谜。

如他当真欠债累累,她能否帮得上忙?他是否愿意接受女子帮助?

反过来,他欠的是情债,又该如何处理?

反反复复,她与他的距离,时而贴近,时而疏远,明明确认彼此相互吸引,却迟迟未能痛下决心。

归根到底,她的婚约是一大难题,至少在这段时间,仍是一道坎儿;其次,她对他一无所知,尚未有机会详细了解;再者,她眼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朝不保夕,更该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