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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落后他小半步,深觉这伪装成“姚师傅”的越王,表面看上去温和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

她抿了抿丹唇,半开玩笑回应:“真真假假……王爷不也自称点心师傅么?还说自己叫姚黄!”

“本王母后姓姚,至于‘姚黄’二字,明显是玩笑。”

“那日我有眼不识泰山,说话多有冲撞,还请王爷恕罪。”秦茉想起曾明里暗里问过越王对魏紫的情谊,眼下方知人家是天潢贵胄,当真觉得自己过于异想天开。

她说——依我看,你如此待她,并非只为“救命之恩”吧?

可对方堂堂一王爷,怎可能会真对魏紫有什么?

越王从她赧然情态中记起临别的挽留之言,微微一笑:“魏掌柜于本王有恩,姑娘一家待本王很是客气,谈何得罪?”

秦茉终于道出盘踞心头的疑问:“请问……王爷为何会去长兴酒楼做点心?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本王幼时在宫中以贪吃闻名,五岁时开始亲手做糕点,这兴趣维持多年;后又受两位长辈影响,成年后喜欢到处游走,闲暇研究各种点心的做法;

“这几年,本王计划编纂一系列有关饮食的书籍,为宫廷存档,目下已收录了不少珍稀种类。

“本王慕玉莲水晶糕之名而来长宁镇,曾命人以千金求秘方,遭到老师傅的拒绝。后来……后来才有了亲自拜师学艺之念。”

秦茉仍觉不可思议。

越王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不理解,对某项技艺痴迷到一定程度,会放下所有身份地位去钻研;或是对某事抱有强烈信念,会抛开一切去追寻。本王自幼接触的长辈中,就有此类佼佼者。”

他生性纯良,不争不拗,却自有一股恰到好处的从容威仪,多一分显尖锐,少一分显懦弱。

飞瀑声逐渐清晰,不多时,众人走到了竹亭附近。

容非的马还在树下,百无聊赖摇摆着尾巴,见了容非,欢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