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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柳见容非还是没动,提醒他:“抱不动。”

容非与他相处久了,理解他的意思,愤懑道:“谁、谁抱不动了?”遂一口接一口把面条全吃光。

燕鸣远大致听懂他们的话题,凤眸笑得弯弯的:“姐姐可轻了,你应该……抱得动。”

容非捧起碗喝了一口汤,听完这句,险些喷出来,急忙咽回去,呛了个半死。

他自然记得,燕鸣远和秦茉曾于某夜翻墙入东苑,后而相偕离去……

缓过气后,他怒道:“又不是没抱过!”

那夜从贺老三家回秦园,除了马背之上,步行时都是他一个人抱她的,走了好远的路!哼!

想到那之后所发生的甜蜜与争执,他黯然心伤。

蓦然回首,他这二十三年,除去父亲和母亲离世的哀痛与过后引发的汹涌澎湃,大多数时候,日子过得十分平顺,纵然不乏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但他聪明好学,待伙伴友善,真正大的挫折,倒没遇过多少。

秦茉,可谓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恍惚间,记起刚搬进东苑时,她便悄然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因他们相遇的方式,以及花中拈蝶的神技,外加,她是秦家姑娘,父亲临终前提及的“长宁镇秦家”的大姑娘。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有了预感——对她无法割舍。

若后来没发生那些误会,他们能彼此相爱吗?

容非沉浸在思忆中,顺手抓了一把剔齿签,无意识地逐一扎在馒头上,薄唇翕动,低叹。

八卫自幼看着他长大,深明这种长久的缄默,意味何事。

这回,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武力解决不了,金钱解决不了,才华解决不了,可他们想不出任何言辞来安慰他。

处在离家百余里的小镇,坐在新搬入的简朴院落内,感受日渐浓烈的秋意,凉气自身体发肤渗透进心肺,融入血液与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