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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视怀中那个细皮白嫩的小婴儿,满眼慈爱,对他点了点头。

南柳历来心思单纯,无法分辨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不忍细看她的憔悴容颜,目光落在小女娃饱满的脸蛋上,一贯硬直的心肠软了几分,刺痛感刚略微减轻。

裴菱气息微弱,疲倦不堪,抬起手想比划什么,又软弱无力。

南柳上前半步,想与她多“聊聊”,忽闻院外有车马停驻声,院门开后,乳娘招呼道:“爷来了!”

数人脚步声至,步伐稳健,应是男子。

裴菱耳朵听不见,自是毫无反应;丫鬟惶恐催促南柳:“快走!别让人瞅见!”

南柳暗地里觉察到什么,闪身跃至窗外,借树木遮掩,翻墙出了院落。

他不是怕,而是担心自己的出现,给裴姐姐带来麻烦。

隔着院墙,他听出,来者有三人,但仅有一人进屋,不多时,丫鬟抱着哭哭啼啼的婴儿从内里行出,房门遭人重重掩上。

南柳越听越不对劲,重新翻上墙头,侧耳倾听。

屋中衣裳破裂声、物件摔落声、细碎呜咽声清晰入耳。

这可不像在探视病人!

“说话不会!连服侍人都不会!”一粗糙男嗓低吼,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如像耳光。

南柳大急,飞身跃进院子,大声喝问:“做什么!”

两名疑似护卫的壮汉见他骤然现身,先是一惊,再观其不过是个身手敏捷的少年,脸上浮现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