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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笨,也猜出得他们话里有话,且摆明指向他。

一时间,他深觉舌尖残余的甜味有些发涩。

跑回孤山别院这两日,他尽可能避面思考这段无形中扭曲了的舅甥关系。

十五年来,他扪心自问,没产生不该有的念头。可那小丫头似乎慢慢有了想法,这想法教他惶惑不安。

细究下来,他曾看不惯任何男子接近她,总觉得,那帮小伙子别有居心,也配不起他悉心照料的小娇花;此时此刻,他又在想,是不是他保护得太过火,导致她偏离正道?

“南柳,我把你家丫头得罪了,你去哄一哄。”容非突如其来甩了一句。

南柳一怔,随即明白,容非早知柳莳音心意,更甚者,有意撮合。

这下真教他无所适从,并非厌烦,而是……畏惧。

他压根儿没往那儿想……他是她舅舅啊!虽然不是亲的。

迟疑半晌,他收敛心神,纵身跃下,躬身应声:“是。”

黑影一晃,掠过粉妆素裹的草木,南柳人如飞箭出了院落,可他并没有急于去“哄”柳莳音。

怎么个哄法?又不是他惹恼了她……

他踌躇半晌,迈开步子,迎面碰见一身灰袍的楚然。

“柳哥,上哪儿去呀?”

“……”南柳缄默须臾,实在想不出搪塞的理由,只得胡扯,“吃鱼干。”

楚然笑了:“正巧,柳丫头给了我一包。”

南柳心下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