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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清丽的面容描黛点朱, 使得她比平日里更精神些。她身穿灰紫色对襟长衫, 鸦发细致挽了朝云近香髻, 银簪镶了块通透翠玉,日影之下, 如有湖水徜徉。

她莲步轻移,领着手捧竹托盘的巧儿,信步穿过东苑侧门。

守卫笑迎:“魏掌柜,快请进,王爷派人问过您好几回了。”

魏紫脸上一热, 尴尬而笑:“有劳侍卫大哥通传。”

秦茉嫁到杭州已有小半年,因挂念留守长宁镇的魏紫, 每隔一段时日,便携同夫婿回秦园小住。小豌豆时而留在镇上,时而跟随秦茉,到哪儿皆被捧在手心, 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最初, 魏紫没有寂寞的机会,只因越王像和秦茉商量好了似的,每次总能掐准容非夫妇不在,带一队人马来长宁镇溜达, 美其名曰“秦家东苑住习惯了”。

他有时待个三五天, 也曾试过住了整整一月。

一来二往,越王之心, 镇民皆知——他相中秦家那一过门就没了丈夫的俏寡妇。

说来也怪,他借住也好,租住也罢,可他在东苑日常批阅公文,时不时亲自做些点心,命人送去给魏紫和小豌豆,并未有别的举措。

他身份尊贵,品貌非凡,财宏势大,最有资格强取豪夺,竟沉得住气,从未逾矩或逼迫,倒叫人意外。

面对出类拔萃之人的追捧与呵护,若说魏紫没动心动情,定是假的,可对方按兵不动,她便继续充当主人家,礼貌接待。

此前,她每日上午皆备好茗茶珍馐等物前去问安,逗留两盏茶时分,闲谈一阵,以礼相待,没任何肢体接触。

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年初,越王远赴京城,时隔两月,魏紫几乎以为他不再来,亦曾难过伤心数日。

不料,他昨夜大模大样敲开秦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