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挖着土,一边碎碎念道:“难怪这几年的古偶越来越烂了,女主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设性格,一定要经历背叛才能学会成长,一定要别人先对不起她——就不能是女主本身就很有野心,能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往前走么?”

好像不给女主加一层苦难的背景,她的谋略就不是正确的,是不应该的。如果女主能安稳地相夫教子,不曾被逼迫,她就该知足常乐,平淡地过完一生。

顾朗放下了杂志,多看了她几眼。

“你也不像是很有野心的样子。”谁是假装摆烂韬光养晦,谁是真的连别人帮忙翻身都不愿意动的咸鱼,他还是能看清楚的。

苏诗怡明显就是后者。

苏诗怡理直气壮:“我买个电冰箱还得会制冷啊?我没有野心,和我希望社会能包容女人的野心又不冲突——等等,我不该用包容这个词,有野心的女人也不是异类。我想想,应该是平等看待。”

顾朗没有反驳她,在他的赛道上性别根本不算什么,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绝大多数女性的生存环境。很多公司在同等甚至稍次一等的条件下,更愿意用男性,因为他们也觉得女人总是要回归家庭的。

这可不行,站在顾朗的角度,他不关心别人的家庭里谁牺牲事业,但他不希望优秀人才因此流失。在科技进步的今天,尤其是更高层次的岗位,性别差异对能创造的经济价值影响已经越来越小,接近于无了。

然而,即使集团多次强调,各公司在员工招聘和升迁上不得有性别歧视,但底下的公司多多少少还会有点问题,很难根除,高管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明面上做得不过分,顾朗也没精力一一去管。

将苏诗怡安排进工会实习,也是为了整顿这样的风气,从科技公司开始树立一个榜样。

苏诗怡还想不到这一层,她继续念叨:“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女帝》,也一定要让宁绮文来演女主角。在横店的宫宴上,我就看出她是很有事业心,目标很明确的人,她天生就是演大女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