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在陛下衣衫摩挲的细碎声音中消失殆尽。

“你的胆子……”

陛下的身形微微偏了偏,似靠在茶几一侧,又好似不过是动了动衣袖,声音带着薄凉的笑意,却宛若一阵寒风隔着满屋温热挤进人的骨缝中,冷的人一个哆嗦。

“好大啊。”

陛下明明在笑,在调侃,可沐钰儿却在那一瞬间觉得后背如芒在背,冷汗淋漓。

她眼珠子一转,冷不丁说道:“梁状元一片拳拳之心,陛下心知肚明,如今蒙难,洛阳府主事心有余力不足,两卫将军不便插手朝政之事,刑部大理寺更是阻碍重重。”

她越发虔诚地跪伏在地上,声音坚定有力。

“玄武北阙自诞生之日起,便是陛下手中一把刀,愿为陛下除尽一切不平事。”

屋内的气氛倏地僵硬。

陛下强势冰冷的视线屈尊降贵地终于落在她身上。

“你就是张柏刀收的那个女徒弟。”陛下沉吟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家师对卑职恩重如山。”

陛下不再说话,屋内再一次陷入沉默。

“过几日便是你师傅的忌日吧?”陛下冷不丁问道。

沐钰儿心中一沉:“是。”

帘内似乎传来一阵叹息。

“你该庆幸……”佛珠在桌面上划过,发出一阵连绵不断的声音,连着陛下轻柔的声音都被模糊了些许,“是个女子。”

沐钰儿一口气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