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言并没有因为被人调戏而发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深邃,微光闪动,即使不言不语,却又令人忽略其病弱之躯。

沐钰儿顿时语塞,讪讪地收回视线,拱手致歉:“是卑职失礼了。”

唐不言这才移开视线。

“别驾不如把当时的事情仔细说一下,我也好为您排除嫌疑。”沐钰儿面色真诚要求着。

唐不言苍白的嘴角抿起,眸光一扫,对她的话不可置否,可到底还是配合了。

“梁坚与某说了几句话,便被人叫走了。”唐不言握拳咳嗽一声,随后伸手狠狠按了一下抽疼的额头。

“谁?那人你可认识?样貌如何?”

唐不言摇头:“穿着绿衣服,像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五官平平,身形中等,五尺有余,说话是扬州口音,不过那人的袖口露出的内衬打着补丁,想来家境并不富裕。”

沐钰儿对他的观察力报以侧目。

唐不言对她的视线视而不见,用力掐着额头,继续沙哑说道:“他走后,我就一直在亭中休息,后来,后来便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辰正两刻。”

沐钰儿沉默地看着他,最后扫过那玉白指尖,落到不自觉蹙起的眉眼上。

“别驾这个头疼,是本来就有的毛病,还是这次醒来的不舒服。”

唐不言沉默,指尖狠狠掐着额头,雪白的皮肉顿时溢出血色,显出莫名的心惊。

“若是寻常医师并未给别驾看出什么,不如让卑职给别驾看看。”沐钰儿身形前倾,盯着他轻颤的长睫,“普通医师走的是光明大道,卑职倒是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

沐钰儿声音忍不住放低,唯恐重了点呼吸把人都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