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主事从河南道青州一路高升,进入刑部也有十年了吧,三年前进入刑部司成为主事,算得上是刑部老人了,既然心有郁结,不然有话直说,盛尚书那边我只会去说。”

顾明朝的神情堪称和善,不过他对外一向是这种模样,好说话且对下极好。

詹福心中的不安逐渐被愤怒和不屑压制,他自觉他是凭本事进入刑部,比身边那些借着关系,凭着家世的人不知要优秀多少。

谁知,他进入刑部十年来,只看着他们步步高升,自己却堪堪变成从六品下的刑部司主事,如何能心平气和看待这些人,这些事。

“我,属下自知无法胜任顾侍郎主事职位,特请调离。”詹福一咬牙,磕头说道。

谢书华一声嗤笑,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明显。詹福面色潮红,不敢抬头。顾明朝倒是面色如常,就像听到一个询问今天天气好坏的问题。

他沉思后开口说道:“詹主事不必忧虑,吾来刑部不过三年,詹主事跟着我自是委屈了,不知詹主事可想好想去哪里了。”

詹福心中一喜,心中对顾明朝越发轻视,这样的人竟然能年纪轻轻做到刑部司侍郎,当真是耻辱。他面色松快一些,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眼睛又像往常一样滴溜溜地转。

他的视线和顾明朝不经意对视一眼,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思及顾明朝的性格,很快这种感觉便被他压了下去。他看到主位上端着茶的谢书华,眼底闪过一丝狂热,哆着嘴唇,热切地看着主位上的人。

“谢……”

“我不要!”谢书华还不等他说话,便干净利索地拒绝。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詹福,无视他红白交加的脸庞,言辞犀利地讽刺道。“心术不正者,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