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时于归这个惹事精,但思绪忍不住想到柳文荷那张寡淡的脸,捏紧手帕叹了口气。

时于归哼哼唧唧坐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明朝身边,手里捏着一块蜜饯扔进嘴里,对着顾明朝细细哼唱着:“缘如有梦情长在,你若无心我便休……遇当歌临酒,舒眉展眼,且随缘分……”

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唱句被时于归唱得五音不全,魔音贯耳,偏偏她自觉声词优美,唱得越来越大声,也就离着最近的顾明朝面不改色,面带笑意。

时庭瑜牙疼得厉害,忍不住呵斥道:“做正事呢?哼什么戏。”

时于归无所谓地闭上嘴,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我高兴啊,你们说,我听着呢。”

时庭瑜被气了个撅倒,越发觉得是安太师作业布置少了,瞧把时于归闲的,处处让人不得安心。

“太子可是重新问了陈詹事。”顾明朝出声打断两人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时于归的性子哪怕是劝人都带着尖锐霸道的直接,她自己待人做事都格外反/叛,不顾及他人目光,是以对太子在这件事上一直不动声色而怒其不争,因此正话反话轮着来。

时庭瑜接过那节台阶,深吸一口气说着:“问了,陈恳自己承认了。王馆生的消息是他让王芳故意透露的。”

陈恳性格沉稳,嗅觉敏锐,那日一早便觉得事情有异,示意王芳闹了一出,果不其然见有人变色,心中警惕,如今大局未定,朝堂风云变幻,最怕内部之人反水,他瞬间便警惕起来果然被他看到几个面容有异的人。

“有谁?”时于归警惕地问道。

“我已叫陈黄门看管起来了。”他拿起手中的几张纸,“也是我这几个月疏于体恤,导致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时于归接过陈黄门递来的纸张,面露嫌弃厌恶之色,反手转给顾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