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湍湍没说话。

她现在顶着常年板着脸的中年男子的壳子,虽然原本的样貌不属于高冷威严挂的,还是能带出一点气势的。

对她来讲年纪大也就这点好处了,只要演技上还过得去,任谁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成熟稳重的模样,最是能唬人。

樊一翁退下后,公孙绿萼难得没被父亲斥退,有意与她亲近一下。

绿衣服的小姑娘见范湍湍没说话,大着胆子坐到桌案对面。

范湍湍看了她一眼,公孙绿萼抖了一下,正襟危坐。

“爹爹受伤之后变了好多。”

范湍湍也不是头一次听到这句话了,她慢条斯理地砚着墨,不急不慢地“嗯”了一声。

公孙绿萼没再说话,父女二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时间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实际上范湍湍都快爆炸了,她怎么还不走啊?磨墨早晚都会磨好,范湍湍我不知道自己的字会不会有金手指加持,她在现代也就小学的时候学了两年儿童国画,到现在那么久了,也就记得毛笔该怎么拿……诶?是这么拿来着不?

公孙绿萼一直不走,难道还当着她的面展示自己的狗爬字吗?!

范湍湍磨啊磨,把上好的墨块变成了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