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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都想起来了,怀表送给了谁还不记得?”行砚轻佻地扬了扬眉,“怕不是想起来了不肯告诉你啊。”

几次关键词的重复强调令北渊倏地意识到什么,他向前倾身捧住自己的茶杯,眼眸轻敛,“怀表……怀表?”有什么应该注意到的画面隐隐约约藏在迷雾里,就等他拨开缠绕在思维上的丝线把它拢进视线里。

“对啊,你自己说的神将把怀表藏在盒子里……为什么他要送人怀表啊?”行砚的话被关爵带着厉色的瞪视打断,事实上两人同时意识到北渊正在回忆思索什么关键点,但一人选择用看似随意的话语继续诱导,而另一个选择保持安静给人思考的空间,就为这点分歧行砚和关爵几乎又要再打上一架。

这时,卫辙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北渊。”他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在脑中讲述全部的已知信息。

【神将也很迷茫,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埋东西的时候周围肯定没有人跟踪,也不知道谁会取,还留下这么一张很搞笑的纸条。我又问了他先前有没有喜欢的人,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我再问他密码的含义……他说初始密码是六个一,他为了方便记忆,全部回调成六个零。至于为什么是怀表,他说不记得了,手边刚好有这么一个小巧且能装东西的容器……而且不是他买的,好像是之前谁送给他的。】

【后面为什么送给他,不知道,是不是生日,不记得,我问他你到底还记得什么,结果他为此气得不回复我了。辣鸡神将,看我等下不薅光他家苍鸡的毛。】

“我知道是谁了。”北渊终于挥开了蒙在记忆前的最后一层薄膜,“怀表与喜欢你,青乔。”

这个名字瞬间让关爵和卫辙一同站了起来,“那个给你放盐的向导,对不对!”关爵情绪激动地看向卫辙,后者更是连着哦哦哦了三声,“他胸前是一直挂着一只怀表!还老爱攥着它跟我说话,跟卖表的似的。”

只有行砚一个人仿佛隔离在众人之外,他很不满意地用脚趾扯了扯北渊的衣摆,“谁啊?”

趁着卫辙和关爵在一旁争论起:你原来就在现场看见他给我放盐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暴露自己的伪装就为了阻止他给你放盐我有病吧你自己没警惕心怪谁!北渊简要把医院初遇和塔内重逢等等青乔的丰功伟绩都给行砚讲了一遍,听完行砚直接笑抽在沙发上,全身都在颤抖。

取得一份决定性证据的过程果然曲折且离奇。在卫辙再三表示自己要独立解决这个问题的要求下,其他三人纷纷决定看好戏,翌日清晨他便杀气腾腾地叼着早饭回了塔。

关爵离开的时间比他还要早,据行砚所说天还没亮关爵就收到一份紧急通讯,三分钟后这位哨兵就准备完毕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剩下的二人里行砚继续当米虫,北渊继续上课,本来备受期待的白塔与塔联谊节突然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只有六年级小朋友们为展现自身向导风采的辩论表演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青乔在这节骨眼上仿佛为了彰显自己的难能可贵一样,忽然请了三天病假,然后重新返回工作岗位的当天就被卫辙凶狠地堵在了职工宿舍门口。

“我想起来了。”卫辙不想同他过多纠缠,长话短说道:“你口袋里的怀表是我的东西吧,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