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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还在吗?”关爵轻巧地跳回地面,满身都是已经变黑的血迹,混在黑衣中干涸发硬,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王爵迅速迎了上去,卫辙朝他点点头,“完好。”

天边明月已从初始抵达小区的正中央变为西斜,另一端的地平线隐约透着光亮,即将破晓,最开端的劣势耗费了他们太多的时间,导致简单的取件任务竟然做到了凌晨四点半。

关爵不知道从哪里骗来的悬浮车早被砸得不成原型,他们艰难地从其中挖出掩埋在废墟底下的常服,换下血衣,再骑上敌人的两辆悬浮单车迅速逃离了火场。

幸而这里足够偏僻,又是半夜,就算有零星住户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也没有人敢贸然前来,警车更是等四人都已经驶上了大道才迎面姗姗来迟。

北渊和卫辙的房间在最里面,行砚和关爵借着新婚前夜哨向不能见面的习俗,双方傲娇地开了两间房,行砚在低层楼,关爵的房间则是高耸入云霄。

悬浮单车被他们停在了酒店两条街开外的死胡同里,关爵在路口的监视器前敲着个人终端捣鼓了十分钟,回头对他们比出了一个搞定的手势,卫辙立即毫不吝啬地回给他称赞:“老哥稳的啊。”

关爵早已习惯失忆后变得十分俏皮的卫神将,四人直接大大方方地从侧门进入,还对守在服务台前的工作人员问候一声辛苦了才踏进传输梯。

刚一进行砚的房间门,卫辙立刻解开外套,把上衣扔到地上,接着是哨兵专用的内衣,这才露出他精瘦的上半身,一道分米长的刀伤横在腰间,已经止血,但看着依旧骇人。

关爵单膝跪地从床下拉出暗影队员专配的药箱,抛了两瓶药一瓶消毒水,一卷绷带给北渊,又拎起床上刚脱下的衣服问伤病员道:“哪个口袋?”

“右胸口,内袋,有个小机关会开的吧?”卫辙伸平左手,坦然享受着北渊的服务,向导一边替他消毒一边用牙齿咬开绷带的袋子,撕开后舌尖习惯性地舔了舔犬齿。

北渊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卫辙本来就被他又摸又蹭,差点因为这点粉色的小细节刺激地当场变硬。

“小意思。”关爵毫不费劲地从领口处抽出一条小绳子,再几次技巧性的翻折,拿出了藏在里面保护完好的芯片,他拆开外层的保护套,将最后甚至可以藏进指缝的芯子放进个人终端里。

再一抬首,正对上卫生间里摘下护颈的行砚,他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脖颈处的子弹灼伤,没有卫辙的刀伤那么严重,甚至放哨兵身上这点小口子两天就能好得干干净净,但关爵就是莫名觉得格外碍眼。

他烦躁地握紧了拳头,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冲动,拿了绷带和膏药关上洗手间的门,北渊听见行砚吊儿郎当地骂了一句:“干嘛,没见我解颈带了,耍流氓啊?”紧接着是肢体碰撞的声音,直到关爵用上了暴力,再压抑地吼一句:“别动。”洗手间里才重归安静,某位向导老老实实地被自己的哨兵上药。

灰狼伏在北渊的腿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缠绷带的手指,粗大的尾巴拂过自己主人小臂,似乎是安慰的意思。

“对了,丹顶鹤没事吧?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卫辙问道,即便知道除了主人死亡,否则精神体绝对不会灭亡,看到丹顶鹤被敌方向导拧断脖子的那一刻,他心中还是掀起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