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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一片猩红,以至于连面前人的面容都看不太清,透过层层猩红,只看到微红的嘴唇后,整齐的牙齿泛着寒光,犹如要吃人的恶鬼。

他轻了又轻地说:“那你便同她陪葬吧。”

玄袍的下摆无风自动,来人一如来时那般,步伐沉稳从容,渐渐消失在了牢内。

鲜血滴滴嗒嗒落了一地,宛若极致艳丽的颓靡不堪的花朵,一簇一簇绽放开来。

黑衣人不再咬紧牙关,脸色一瞬间也白上了许多,他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有病!”

第二日,庄沢在例行朝会过后讨要千年人参,简要直白,老是被威胁惯了的季明殊,在案桌后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九千岁,这人参于朕也无用,朕早已赏赐给母后,若是九千岁需要,同母后商量即可。”

季明殊为自己这一时的大胆言行,装成了祸从口出以至于惴惴不安的模样,低眉顺眼地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说辞。

谁知道眼前的人却并未同他计较,只是转身而去,看样子是真听他话去讨要人参了。

季明殊松了口气,转眼想到他活蹦乱跳的模样,又在脑海里想到了另一个曾经信誓旦旦的人。

他沉了脸色,唤来与九千岁府中眼线交接的死士,又派了一瓶毒药过去的同时,还多写了一张隐秘的小纸条。

而太后那边,见到九千岁前来,注意力落到了他手指包着的伤口上,连忙问道:“九千岁这是……”

庄沢没有接她的话,直接说明来意:“前几日黎国上贡的千年人参,在哪?”

太后暗自咋舌,还真是不客气。

她让宫人去取人参,又带了些醋味问道:“这些人参,哀家都还舍不得吃上一株,九千岁这倒好,全要去了,可还是为了那水榭中的人?”

庄沢没有回话,太后说道:“哀家就知道,你对她还念念不忘,当初还口是心非,骗哀家说,早已忘了,转眼间倒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