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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两个宫女不过是顺着主子的话头演一把,哪里就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差点儿没在杖刑下去掉半条命!等板子打完,德妃施施然坐下问话, 两人再不敢隐瞒,赶紧吐口把事情真相说过一遍。

其实事情也简单,就是六公主的宫女说的一样,小公主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 魏才人非要过去逗一逗。

小孩子的脾气总是不好琢磨,也不知是玩累了还是对魏才人没兴趣,六公主沈明昭根本懒得搭理,转身就让宫女抱着离开。不想就这么一瞬,魏才人突然就捂着肚子喊疼,说是被公主给冲撞了。

因两人确实挨的挺近,魏才人演的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和昭仪不敢大意才赶紧派人去请了太医。魏才人不依不饶的非要再去请陛下,没想到陛下来了还未说话,先被铁面无私的德妃娘娘给飞快的破了案。

……

人证口供说的明明白白,饶是魏才人再想狡辩也于事无补。沈元洲丢下一句“由德妃全权处理”就拔腿走人——大约还腹诽了一下宫妃们宫斗水平越发堪忧,实在是让他这个皇帝都看的啼笑皆非不知道说什么好。

德妃司马脸的接了圣旨,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要是魏才人没怀孩子,敢这么作妖直接罚跪就完事儿。可天大地大不如皇帝老儿未出生的儿子大,看来今儿是只能委屈和昭仪和六公主了。

先给了和昭仪一个安抚的眼神,德妃娘娘直接宣布判决结果:“魏才人无故诬陷六公主证据确凿,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饶你一次,还不赶紧给公主道歉?”

魏才人仿佛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赶紧冲六公主行了个蹲礼告罪。

德妃继续道:“你既连自己摔倒和被人推倒都分不清,以后还是别往外头晃荡了,以后就在东厢闭门修养吧。本宫会与其他姐妹们交代一声,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你,免得又节外生枝闹出事端来。”

说白了就是干脆把魏才人禁足,免得她再仗着有孕出来祸害人。和昭仪虽是不忿,也知道没法再给魏才人更重的惩罚,只气哼哼道:“还得娘娘多派人手看住了,万一魏才人不听您的懿旨往外跑,妾可担待不起她这金贵的身子。”

德妃爽快的点头:“本宫会从内务府另调得用的宫女嬷嬷来。有医女在偏殿常住,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想来无需你再多费心照顾她了。”

和昭仪微微松了口气——她对魏才人本无什么好感,也没打魏才人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有了德妃这句话,无论以后是有人坑害魏才人还是魏才人自己作死,都和她再无半分关系。

一句话就解除了她的看顾责任和潜在危险,德妃娘娘果然是个好人!和昭仪心中再无不满,开开心心的带着六公主回屋去了。

德妃目送和昭仪出了院子,再看魏才人的目光就没那么温和了。她用上位者惯有的冷漠眼神直视魏才人,直到魏才人心虚的几乎站不住才轻声道:“本宫不管你是在打什么主意,但你自己记住,宫中不缺孩子,更不缺妃子。如果你不想好好活着,有的是人可以送你一程。”

她说这话并不单纯是警告,而是魏才人的碰瓷做的太过蹊跷。以她对魏才人的了解,这位虽然位份不高,性子却沉稳低调,就算一时得意张扬几分,也不太可能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昏招来。

与其说是魏才人故意针对和昭仪与六公主,德妃更觉得她算计的正是最后这个禁足的结果。这一句话试探之下,魏才人果然脸色大变,双腿一软勉强靠着身边两个大力的嬷嬷搀扶着才没跌倒在地。

德妃嗤笑:“怎么,这会儿才知道怕了?还是说有什么人让你更害怕,不惜用得罪本宫与和昭仪为代价来躲避?”

魏才人嘴唇微动,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德妃没了耐心,一甩袖子漠然转身:“罢了,你信不过本宫,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直到德妃出了明纯宫,魏才人被嬷嬷扶着回到屋里,连喝了两杯温水才苦笑着小声问道:“嬷嬷您说,我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不是值得?”

苏嬷嬷无奈的叹气:“不管怎么说,您被德妃娘娘禁足,也算是能过个安生日子了。虎毒不食子,魏大人总不会逼着您不顾安危的抗旨去坑害锦婕妤吧。”

魏才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是啊,我又能如何?不过是为了挣一条活路罢了。”

另一边的白嬷嬷仍是担心,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小主为何不干脆与德妃娘娘说清楚?若是能得到德妃的庇护,总好过您这么担惊受怕的。”

“我要如何说?说我里通宫外能与父亲有消息往来,还是说我父亲不知犯了什么邪,让我设计栽赃锦婕妤谋害皇嗣?”魏才人摇头垂泪:“但凡我敢说一句实话,无论我还是魏家,可不就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