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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啊……”阿姨说着,脸上浮起了痛心与遗憾,“走了。家里大人都走了。两个伢在外地没事,不过大儿子进监狱了,二姑娘也没再回来过。”说完,她也看了看门上的春联,又道:“他家贴春联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呢。俩人还说呢,说赶快把春联贴了,喜喜庆庆的,迎孩子回家。”

喜喜庆庆的,迎孩子回家。

孩子再也没能回家。

孩子再也没有了家。

文南站在原地。

他忽然掉下了眼泪来。

原来,她没有爸爸妈妈了。

没有爸爸妈妈了,还把哥哥送进了监狱。

门上的春联还是今年贴的,她却已经没有家了。

文南慢慢地蹲了下去,手捂住了眼睛。

他呜咽着,哭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他疼得心脏扭在了一起,他因她的悲伤而悲伤,因她的不幸而痛苦,仿佛能够代替她感受到她的一切情绪。

他从未如此难过过。

文南就这么蹲在陌生的城市,蹲在触不到的心上人的门口,仿佛精神失常一般,顶着陌生人诧异的视线,嚎啕大哭。

文南在武汉买了房子。

就在唐霜家对面的楼,同一个小区,同一个楼层,窗对着窗。

人家房主本来根本没想卖房,是被文南重金谈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