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梦终会惊醒,江逸抬眸看着被晚风吹起的窗帘,突然间有些迷茫。
这种心情江逸有过一次。
那是在他小的时候,江铭城突然对他一改常态,分明没有犯错,可是还要被拳脚相向。
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江铭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江逸抬起左手,垂眸看着那一处疤痕。
那是像山一样的父亲,就这么倒塌了。
那时候的江逸,也塌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最后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可是这并没有让情况变得更好,于是江逸就在漫长的时间里,渐渐地妥协了。
像一只乖巧的雏鸟,本来柔软天真,却被逼着竖起根根倒刺。
然而周围的一切却又将他的尖锐打磨挫钝,把人逼向一个哀莫过于心死的境地。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
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完这空洞又孤独的一生。
“江逸…”
许宁宁的声音软糯,在夜里显得格外招人疼。
江逸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
现在的许宁宁和以前太不一样了,小姑娘不仅不再畏畏缩缩,竟然还能挡在自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