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里头有人劝,“老夏,小点声,小心闺女听着不高兴了。”
夏建军搓着牌,叼着烟,一脸不耐,“我是她老子,她吃我用我,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夏灼只说了前面,后面这些琐碎和不堪她还张不开口跟人讲,她稍稍仰头喝了口雪碧,无奈叹了声说,“还有半年,到时候考上大学我一定会走的,我想去渝州,上渝大,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陆风禾偏着头看,看这个姑娘在谈到梦想,谈到渝大时,眼睛里闪闪发光。
明明刚才还闷闷不乐,一谈起未来,她浑身都充满着希望。
那是一种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的东西,热烈而又美好。
他喉结滑动一下,寓意不明地看她眼,“很想走吗。”
夏灼说,“想,迫不及待,马上。”
陆风禾本想说什么,听见她这句话后,最终一个字也没再说。
他安静地低垂下眼,过了会儿又重新抬起,看向前面只剩三两个人围着的小摊儿。
陆风禾手里还剩半罐雪碧,他给夏灼的是常温,他这罐是冰箱里拿的,这会儿拎在手里晃了晃,干脆仰头一口气全灌下去了。
不知道今晚什么地方出了错,他脑子里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谈到离开,就能想到宋宛和陆远江背着他小声商量,往西迁。
他考不上渝大。
渝州也不在西边。
喝完手里这灌雪碧,他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自己脑子里刚刚想的事情,嘴角自嘲地勾了一下。
陆风禾,你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