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自己就这么悄悄走了的话, 好像也不太好。
她犹豫再三, 拿笔在桌上点了点,“哎,陆风禾,”
空气中安静几秒,他没应。
夏灼默默叹了口气,起身绕过桌子,去到他那头,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陆风禾,我要走了,你回房间睡吧。”
她动作很轻,他身子却无意识往里缩了一下。
之前在教室上早自习,杨诏让高雄叫醒他,他也是这反应。
像只受惊的动物。
半晌,陆风禾出了声。
“做完了?”
底下陆风禾脸还埋在臂弯里,声音透过衣物传来,有些闷闷的。
他像是不想起,维持这姿势又趴了会儿,才懒洋洋地直起身,又慢悠悠地往后靠。
“做完了。”夏灼点头,眼睛跟他对视上。
陆风禾微仰着头,左边脸上压出几道红印,头发也翘起一撮。
暖调的光照下来,少年轮廓清晰,眉眼深邃,他这两天没刮胡子,下巴上冒出些青茬,整个人慵懒随意,甚至有些邋遢。
可能离得近,夏灼甚至能听出他这会儿呼吸声都比正常人要重一些,鬼使神差,她没打声招呼就伸手,探了一下他额头温度,随即便皱眉,“好烫,你发烧了。”
这人烧成这样都没感觉吗,她要是不叫他,由他这么睡一晚,照他这跑几步都头晕喘不上气的身子骨,明天搞不好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