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婉垂着眼,觉得口干舌燥,手足无措踌躇半秒之后,注意到了刚刚被放在她左手边小几上的那杯白水。
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本能地向着杯子的方向伸出手。
紧张无措,或是极度尴尬的时候,她总是想喝水。
像现在,想借着喝水化解难捱的尴尬。
手接触到杯壁之前,却被人直直阻断。
指尖被/干燥的温热包裹,对方阻拦的动作,像是掌心下下挲摩着她的指尖。
男人的声音轻且淡:“烫。”
自然得像是刻在身体潜底的条件反射。
薛思婉僵在原地。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往下坠,心脏空荡荡。
只是一瞬间,手被放开。
残留余温。
她始终没有抬头,钝钝地听着对方起身,铁艺椅脚划在地面刺啦地响,听见他很不耐地撂下一句说出去抽根烟,不打了。
后来沙发那边有人过来说要替补,她顺势也说不打了,寻了个角落安静地坐着。
那天晚上后来多久散场的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