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婉瞥了眼忘记拉窗帘的窗外。
黑洞洞的天,雨像密不透风的网,将地上芸芸众生吞没笼罩。
大概她的朋友真的太少了。
少到屈指可数。
所以岚姐见到她朋友的反应,是这样。
“你不是都说了,是朋友。”她回应的时候,语速慢吞吞。
“真不像朋友啊,你没见他知道你大半夜自己在静安区时候那样,”张岚啧啧两声,“值着夜班就问一起的同事能不能代一会儿班,说要出去。”
乔衡会这样,薛思婉一点也不意外,他一向很好,事无巨细。她有时候因为无法回应他对她的好而愧疚,大多时候在拒绝在逃避。
现在听岚姐这样说,默了默,也只能干巴巴说一句:“他一向很好。”
后来她们又随口聊了几句,这个深夜电话才终于被挂断。
电话的最后都说了什么,薛思婉已经记不大清,她困得睁不开眼,整个人混沌不清。
……
窗外的电闪雷鸣一整晚分毫未减。
独自的,密闭的空间,让薛思婉升起对雷雨天最原始的,本能的恐惧感。
被子拉过头,整个人在床上瑟缩成一团。这是身体的本能,无关清不清醒。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