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没去深究,接起来的时候很轻地问一声:“喂?”
听筒里未有回应。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重新去看上面的显示界面。
没有错,一串陌生数字。
薛思婉微微皱下眉,想再问一遍对方是谁。
开口之前,听见听筒里,有轻而浅的呼吸。
已经微启的唇被重新合上,她好像突然就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了。
对方在沉默,她也跟着沉默。
脑海里昨晚的记忆被唤醒,她不自觉就想起那个所有人闭眼时蜻蜓点水的吻,和酒过三巡雷鸣电闪时捂在她耳廓上那双干燥而温热的手。
面颊跟着染上燥热,她屏着气息,耳中全是他的一呼一吸。
呼吸声分明是从手机听筒传进耳中。
她不知道为什么耳后侧颈都觉得绵软发痒。
她这一口气屏着快要受不了。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墙上一台挂钟不知疲倦地“咔吧、咔吧”,每走一下就要响上一声。
听筒里终于传过来男人的声音,很低,带一点点不宜觉察的哑,在问她:“在干什么。”
沉默被打破,薛思婉缓慢地呼过这口气。
须臾,也学着对方低声开口:“刚刚在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