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针头更是又细又密,将那一根青丝完完全全地藏入袈裟之中,旁人根本看不出分毫异样。
“我将我的一缕发,缝进这件袈裟的心口处,这样也算是结发。至于合卺,我想了想,你不能饮酒,今日我就网开一面,免去你喝这合卺酒。”
话音刚一落。
镜容忽然伸出手,将桌上的酒坛子打开。
“镜容——”
葭音吃了一惊。
她亲眼看着,向来滴酒不沾、将规矩刻进骨子里的镜容法师,竟兀自倒了满满两杯酒。
他微垂着眼睫,将其中一杯递过来。
“镜容,你?”
他是佛子,佛子不可饮酒,自出生起,他从来都没碰过一滴酒。
镜容道:“答应过你,今日不做和尚。”
今日是他们二人“成婚”。
也许他不能完整地出现在对方的生命中,不能完完整整地,看着她渡过每一天。
但今日——
“拜堂,结发,合卺,我要与阿音完完整整地走这一遭。”
说完,便与她交臂,互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镜容从来没喝过酒,也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