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跃推门而入之时,目光垂落到门缝的细短白发,他蹲身拾起,似随意地攒入掌心。

门,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同样的行为,崔跃走到了窗户再做了一次,窗缝的白发也没有移动过位置。

紧接着,崔跃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每隔几册公文,他便会塞一张自己写闲诗的薄纸。

规律不定,这一回是,三、五、八、十……

崔跃数了数,书桌也没被人动过。

他目光微有沉凝,好似思考。

外间崔母的声音快速响起:“跃儿,你提前回来也好,今个儿啊,你林姨送了几桶沙棘汁,新鲜的沙棘汁最好喝了,你快过来喝。”

“欸,来了。”崔跃声音带笑地应道。

但他脸上并没有笑容。

临走前,崔跃仔细环视了一圈,这才关门而出。

此时已然躲到崔跃家后的大树上的梅雪嫣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宋溪亭,难得想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宋溪亭收拾东西的速度简直堪比开了加速器的金牌收纳师,多好的家庭煮夫的天赋啊。】

宋溪亭这段时日,从梅雪嫣的心声里知晓了不少新的词汇意思。

家庭煮夫?

宋溪亭眉尾微挑,漆眸有些幽深。

且不说世上根本不会有女子值得他如此做,而是他根本不会对女子动心。

感情于他而言,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夕阳落尽,夜幕缓缓降临,卷起树叶的风似乎更冷了些。

而就在这时,一只猫爪似剪刀般割裂了寒风。

梅雪嫣扯过宋溪亭的衣袖,拽着还是兀自沉凝的宋溪亭就准备跳下树。

【这么关键的时刻,搁这儿装啥深沉呢,赶紧地,能听点讯息是一点儿讯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呸,宋溪亭才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