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程素安当然没有疯了。

他深知，仅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离开郎元前往美洲的，与其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冒着随时被击杀的危险，不如假意投降，再伺机行动……

“来啊。”程素安又向前走了一步。

附近的士兵面面相觑，有人向前迈了几步，试图抓住程素安。

这时候，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变故忽然发生。

程素安只觉得背心一痛，整个身体的力量好像被忽然抽离了一样，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口，被一支手臂整个贯穿。

什么？

钟离砦抽回自己的手。

程素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拼尽最后的力气，将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镯向钟离砦挥去。

本能地感受到危险，钟离砦往后错开一步，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红宝石从他的手臂上一划而过，留下一道灼烧的痕迹，然后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沙滩上。

程素安眼底闪过疯狂：“你果然也是……”

后面的话，程素安再也说不出口了，钟离砦一脚将人踹飞，抄起拳头，砸了过去。

“钟先生……他，他已经投降了，我们应该……”一旁的战士终于反应过来，犹豫着试图拦住钟离砦，按理来说，程素安已经投降了，是不应该……

钟离砦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疑惑：“投降？谁投降了？”

战士看着钟离砦不说话了。

然后，开始有人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一样，神态自若地转过了身，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背对这一幕，最后所有人都背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拳头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回头。

“借个火。”钟离砦忽然说。

一个火系异能者默默撕下一团衣物，点燃后递给钟离砦。

紧接着，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好似羽毛燃烧一样的恶臭，这种恶臭连绵不断地向着周围扩散而去。

在远处休息的秦黎清，也终于在此刻睁开了眼。

“我们赢了！”指挥员大声呼喊：“程素安顽固抵抗，最终被当场击毙于海岸，随后自燃，只余一地灰烬！”

赢了？

秦黎清终于挣扎着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胜利的消息，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来，这一刻，他不知道等了有多久。

程素安的灰烬会由专人收集带回，在离开现场之前，一个士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之间荒芜的沙滩上，静静陈列着一片焦黑，那就是他们一个日夜才终于击败的敌人。

这时候，这个士兵才逐渐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