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凉茶够不够劲,一会儿能不能把魏导的火气给浇灭。
听说魏导导戏的时候发起火可疯了。
片场。
摩天轮伫立在老游乐场的空地上,一共才十几个轿厢,轿厢外面涂成彩虹色,有的地方还起皮掉漆。盈满岁月痕迹。
摩天轮停在最下方的轿厢门已拆下来方便拍摄,摄像机架在轿厢口。
不一会儿,小巴到达片场。
梁束率先下车,在车边驻足片刻遥望不远处的苍翠山林。
漆黑的瞳孔蕴藏风浪,猛烈卷起又迅速归于平静。
安涴紧随其后,站定后余光看到梁束站那出神发呆,惊诧一瞬。过去用手肘轻碰了碰他,“走吗?”
梁束回头看她,过去像幻灯一样在眼前快速流连。
安涴像湖水,平静时温柔波荡。可遇怒作狂风时,你才会发现这湖巨大,望不着边际,像海一样会掀起数米惊浪。梁束曾被这浪拍得落花流水,粉身碎骨,如今他不敢张狂。
凡她认准什么,可拧巴着呢。
喉结滚动,他艰难咽下被片场掀起的惊涛骇浪。
梁束若无其事笑笑,屈指指了指远处的树林,“山里风大,不知会不会影响收音。”
安涴恍然,而后颔首。不过她觉得以魏导御用收音的功力,这点事情不用担心。
念头晃过,梁束已经迈步往前走。他身高腿长,已走出两米,安涴赶紧跟上。
魏导已经坐在导演宝座上,指挥场务继续调整。听到动静看他俩过来,快速扔了一句,“现在光线不是最好,你俩在旁边等一会儿啊。”
严苛细致,追求极致。
安涴心里感叹,果然大家有自己的坚持。
路上平静下来的心绪突然起伏,开始紧张。
她怕ng。
魏导之前说了,他要省钱,不喜欢一场戏拍来拍去没个完。
过了一会儿,阳光穿过层层密云铺洒大地。
“好了,再给你俩五分钟,就过来啊。”
梁束走到她面前垂眼询问,“过一遍?”
几息后,安涴摇头,“直接拍吧。”
她跟梁束这种天赋极佳的天才不一样,她吃情绪。
情绪走太多遍就会稀薄。
五分钟很快到,副导招呼他们过来。
安涴跟在梁束后面,深吸口气,余光瞥见王哥和柳白在后头连蹦带跳的给她加油。她朝他们摆摆手。
梁束绕到轿厢另一侧,长腿一迈跨入轿厢。然后微侧身向她伸出手,轻握住她手肘,微用力将她拽进轿厢。
自他俩进入轿厢坐好之后,整个片场落针可闻,只有魏导的对讲机偶尔滴一声。
“action!”
安涴双手撑着座椅,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七月闷热,轿厢里更如蒸笼。
长袖化纤校服密不透气,她闭上眼让自己入戏,正想着台词。
下一秒,微凉的手指就被男人猛地攥进掌心。力气之大,她失去平衡往他怀里栽去。
如铁一般的大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安涴心脏怦怦跳,她错愕抬头看梁束,就见梁束手臂更紧将她揽在怀里,缓缓低下头,暗哑地喊她剧中的名字。
“林怀阳……”
薄唇吐出浅浅的气息,他垂眼看她,漆黑的眼眸如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男人攥住她的手指送到唇边狠狠吻住,“放学跟你说话的那个男同学,有哥好看吗?”
“?”
“怎么光看他,不看哥呢?”
“哥得罚你。”
被他用力拽住倾身,骤然撞进他坚硬的怀里。手腹紧贴他下颚上新长的青茬被他蓄意按在那里来回轻柔摩擦,引她后脊骤紧。
安涴:“?!”
等等,这跟剧本写得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