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那时候,大一点的孩子一起摁住他的头,把他摁在水里往死里按,尾池和宏就站在旁边,一边笑一边说那些恶毒的风凉话,像是:

“叫别人小杂种可不太好”或者“你按住这里有什么用,卡住他的脖子往下按”。

坦白来说,小甚尔都快忘了那段时光。

从那一刻,小甚尔看和宏的眼神便像是在看死人。

小甚尔选的武器是趁手的双节棍。精铁制成的武器可以灵动地横扫、刺戳,猛击和格挡。

尾池和宏的术式叫做“窒息绒”。

咒力形成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绒毛,如果不是经过训练,术式也很难看到这种细小的绒毛,从而被这种东西无形的堵塞住整张脸窒息而死。

刻意找茬的扇也不是真随意指的小甚尔,他是看准了小甚尔没有咒力,根本看不到白色绒毛,要给躯俱留队一个深刻的教训,直接送一个无关紧要的躯俱留队的废物去死。

但小甚尔的速度比那些绒毛还要快,锁链飞快地绞在和宏的脖子上,目光冷静,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旧事面前都足够平静的,力气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就可以要了这个人的命。

他凑到和宏脸边,像是要说什么,青涩的脸上呈现一种与其不符合的戾气:“其实嘛,我还挺记仇的。”

随后,两队都能听到凄厉地惨叫声,还有皮肉被撕扯下来后血肉模糊的画面。

当小甚尔把和宏的大一半的脸皮给死死咬下来时,他才露出一个嘲弄的笑,锋利齿牙混合着血肉的场面配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才尤显得震撼。

按照小甚尔目前的年龄,平常人其实咬合力是没有那么大的,但他的肉.体和常人不一样,各方面尤外的坚韧,咬合力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他将嘴里咬下的血肉“呸”了一声啐在和宏身上,伸出手指将舌头上黏的肉组织给随意地扔掉。

场面几乎鸦雀无声,随即响起一阵欢呼,禅院扇在远处冷淡地看着这一幕,他算是盯上了禅院甚尔,随后呵斥他人的无能,远远能够听到他说:

“无能……太他妈无能力了……有你们这样的废物,我才会……”

小甚尔走向大胡子,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唇上的血,一边认真地问他:“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他还毫不客气地说:“我要多带一个人哦。”

大胡子身体抽搐了下,震惊于小甚尔的这种自如的切换,没有说话,户外,他手抖地掏出了一根烟,抽了抽压压惊,再用手绢擦汗。

半晌后他开口:“我诚挚地向你来时我说的话道歉,我再确认一遍,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小甚尔露出一个邪恶活泼的笑容,这个笑容对比上一个,看上去相当友善,还有点小大人。他踮脚试图拍大胡子的肩膀,太矮没有拍到,于是大胡子主动低头,被拍了拍肩。

小甚尔这才说道:“前辈在说什么呢?你对我不是很好嘛?”

“对对对对。”大胡子疯狂点头。

“今后我们要一直友善下去哦。”

大胡子抽烟喝酒还喜欢女人,是他上回对小甚尔摆前辈谱,对他说“前辈带你去见一下世面。”

然后他装作是小甚尔的老爸,把他带进了赛马场,以他的名义让小甚尔买了赛马券,小甚尔才赢了一吧,大胡子很实在地没有昧了他的钱,就是后半夜直接撇下小甚尔去泡泡浴店鬼混了,这个时候他才美名其曰:不能带坏小朋友。

小甚尔买豪华浴缸的时候,还咨询了他的意见。

其实出门前,队里的人就说大胡子的审美很俗、很烂,问他们是什么的审美很俗很烂,他们也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一切的审美。

大胡子指着金光闪闪的浴缸,一顿指点江山:“女人肯定都会喜欢的这一款,听我的,没有错。”小甚尔狐疑地看着他,觉得有点丑。

“那这一款呢?”大胡子指着一款深红深紫相间的奢侈款问,小甚尔觉得形状总感觉像便池。

最后小甚尔没有买那两款,而是买了别的经典款,因为他觉得大胡子的审美的确很俗、很烂。

然后他要求的吃饭,大胡子很快就安排上了,还整在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餐厅,环境素雅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