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嘿嘿,可以吗?”费安宁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求苏承耀,“求你了,求你了,我无家可归了。”

“懒得管你们的事。”苏承耀这么说就代表是默许了。

费安宁顿时又乐了,拉着苏承耀给他疯狂吐槽他那个经纪人罗宜年。

“他就是个控制狂,我做什么他都要管我,恨不得把我的每一分钟都安排好。”

“而且他一个大经纪人,按理说应该很忙吧。但他差不多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就连拍个小杂志,他都要跟着我去,还说因为我太傻,他不放心我怕我被人骗了。”

苏承耀虽然不赞同这个行为本身,但对于罗宜年的理由还是很想赞同。

“而且我感觉他不只是我经纪人,他还是我爹。他总是批评我,我演得挺好他都不夸我,他有一点做的不好他就要骂我,你说这我能忍吗!”

“当然他是对我挺好,他刚签我那阵我没活,他真的是放低身段去求人家导演,他之前哪干过这事啊。”

“而且我知道我有时候叛逆,也喜欢故意气他,要放在他之前带的那些人身上,早被他赶走了,但他对我还挺容忍的。”

费安宁从吐槽罗宜年渐渐说到他对自己也挺好,最后又说回了吐槽罗宜年。

苏承耀听着听着就听困了,眼皮一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而他惊醒的时候,费安宁甚至还在说,而且丝毫没发现他已经睡了一觉。

苏承耀不得已打断他:“那个……其实我有个稿子特别着急,要不你先歇会,我先去写稿子,明天接着讲?”

说完,不等费安宁答应,他就果断跑上楼了。

把自己关进书房,他还觉得心惊肉跳。费安宁究竟是什么社交恐怖分子,这是什么逆天的精力能连着说话一个小时都不停。

苏承耀觉得这样的折磨不能再来一次了,他连忙托人要到了罗宜年的微信,告诉他费安宁在他这里。

【非常感谢苏老师,安宁给您添麻烦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接他。】罗宜年依旧很客气。

苏承耀把地址发了过去:【不用客气,明早你可以来这个地址。还有,其实安宁虽然脾气好,但他很有个性,你可以给他多一些空间。】

【我明白。】罗宜年这样说着,苏承耀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几步之隔,边锡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就在两分钟前,他下定决心冲出家门,却撞见一个男人正在敲邻居家的门。

陌生的男人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墨镜俱全,看上去像很怕被人认出来。

边锡下意识就皱起了眉,他甚至没意识到心底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矛盾、嫉妒、抗拒各种负面情绪不受控地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五味杂陈。

边锡不愿意去做无谓的猜想,他知道因为任何一点怀疑的存在都是一种冒犯。

但这时候,理智可以起到主导,却无法完全压制情感。

神秘感贯穿他们相识的始终,越是不了解就越是想探究,这是人类的本性。

此时,那些被压抑许久的疑问再次涌入脑海。

边锡甩了甩头,打开一部电影,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但电影演了什么他却完全看不进去,他只是想出门看一眼对面的动静,却又被不能侵犯隐私的理智克制着,被按在家里。

他不记得在哪听到过一句话,或许是戏剧课上,或许是哪本书上。

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他要么已经是疯子,要么就是在等待那个让他成为疯子的人。[1]

现在的他就是这样,他焦急地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