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多少次(修)

如果能预想到打开那扇该死的门后会面对如此尴尬的结果,江窈发誓,就算是老爷子拿着鞭子狂抽自己命令自己打开,自己也绝对不会弯下作为男人铁骨铮铮的脊梁。

“呜..........”

见江窈还傻撑在自己身上不动,半点想碰自己的迹象都没有舒眠的眼睛忍不住又泛起了潮,委屈巴巴地看着江窈,像是要是江窈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能当场哭出来:

“你为什么不碰我了?”

他像个活泼好动的兔子,在被子里扭来扭去,甚至还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揽住了江窈的脖颈,主动亲了上去:

“快点,亲我一下,老公。”

“......别。”

眼看着舒眠的脸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放越大,江窈及时地腾出一只手,掌心按住舒眠柔软的脸蛋,轻轻往下压:

“躺好。”

江窈不自在地在床边坐直身体,交叠双腿掩饰某处的尴尬,还特别煞风景地说了一句:

“你光着,不冷吗?”

“.........不冷啊,”舒眠亲不到江窈,只能侧过身,伸出手揽住江窈结实有力的右臂,像个猫崽似的用脸蛋蹭江窈温热的手心:

“老公身上很烫,我每天抱着都很热。”

天生体热的江窈:“.........”

他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舒眠:

“我们以前......经常抱着睡觉的?”

“当然了。”舒眠玩着江窈的手指,片刻后还伸出右手插入江窈手指的指缝,十指相扣,双腿翘起得意地晃着:

“我们都睡过多少次了,你忘啦?”

江窈:“..........”

睡,睡过?!

无数的晴天霹雳伴随着这句话咔嚓咔嚓从江窈的头顶闪过,几乎要将江窈的世界劈成一片焦黑的灰败颜色。

舒眠:“......?”

他看着此刻明显和自己画风不一致的江窈,只见对方此刻浑身僵硬,整个人瞳孔微微放大,许久没有从这句话反应过来似的,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舒眠被江窈微微扭曲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扑进江窈的怀里,担忧地摸了摸江窈的头发,犹豫许久,才试探道: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该不会是真的阳\\痿了吧?

“没,没事........”

江窈怀里就是omega光滑细腻的身体,整个人表情愈发恍惚,许久,才艰难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给舒眠穿上:

“别闹了,把衣服穿好。”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

“小心着凉。”

江窈其实还是蛮传统的一个人,在他的观念里,既然两个人连这种事都做过了,那他就不能随随便便丢下舒眠不管。

.......所以,让舒眠离开的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

不如先让对方住着,到时候以性格不合的理由解除婚姻,可能比直接将舒眠赶出去更合适些。

江窈从很早之前就坚定了不婚不育的信念,所以读大学的时候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omega的嘴都没有亲过,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照顾omega。

他帮舒眠穿好衣服,低头看着这个舒舒服服窝在自己怀里的omega,顿了顿,方道:

“饿吗?”

原谅江窈真的是个钢铁直男,非常不解风情,两个人都抱在一起箭在弦上了还关心舒眠饿不饿的问题。

“我不太饿。”

舒眠深吸了一口江窈身上的白檀香气,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舒服了,愉悦地晃了晃垂江窈腰边的双腿:

“我今天吃了好多的订婚蛋糕,现在不饿。”

“再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

江窈将舒眠抱到床上,站起身,道:

“我去给你做饭吧。”

“喔。”舒眠乖乖应了,在江窈转身出去时,又捧着脸对江窈道:

“老公,待会儿你顺便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白海棠给浇了,这几天我忙着准备订婚的事情,都忘了照顾它们了。”

“......”江窈开门的动作一顿,放在门把手的指尖紧了又松,背影无声透露出些许不自在,许久,才“嗯”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

其实舒眠不知道,江窈以前一个人独居的时候,是从来不养花养草的。

客厅里。

江窈将喷水壶放到一边,指尖碰了碰白海棠花朵嫩嫩的叶子,半晌,叹了一口气。

白海棠,听起来就很娇贵........

娇贵的东西,他怎么能养好呢?

.

晚餐照例还是江窈做的,根据上次一起吃饭的经验,江窈发现舒眠这个人口味和他略有不同,他喜辣,而舒眠喜甜。

想着上次舒眠抱着一盒焦糖布丁吃的津津有味、鼓起脸颊像个小仓鼠似的的模样,江窈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竟然微微勾起,心中浮现起了一丝隐秘而异样的满足感。

好像是捡了一只和张牙舞爪的流浪猫崽回来,本没有对它抱有多大的期待,但养熟了之后,却发现猫崽竟然还有信任自己的乖巧一面,以至于会乖乖伸出软垫给自己摸,或者满是依赖地躺在自己怀里伸懒腰、露出柔软的小肚皮给自己rua一样。

这是江窈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意外之喜。

“舒眠,吃饭了。”

江窈将做好的糖醋排骨和银耳花生甜汤端到餐厅的桌上,对着卧室喊了一声。

但没想到,往常几乎将他的话当做指令一样完成的舒眠此时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半天还没出来,不管江窈怎么三催四请,房间门边也没出现舒眠的一个影子。

“.......”

江窈疑惑地“嗯”了一声,在围裙上擦干净手,顺手将其脱下来放到椅子背上,一边走一边喊:“舒眠?”

在做什么呢,不声不响的,叫他也不应?

就在江窈心中逐渐浮起一丝疑惑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来了!”

似乎是才发现江窈在叫他,卧室里顿时发出一阵慌慌张张的回应,紧接着一阵哐唧哐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因为着急忙慌而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