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师也不是很理解,有些人的想法。但勉强作为妇女之友,也知道那些人的疯狂,世俗的偏见。

他只是觉得,在没有物质基础的情况下,冒然改变实在冒险。

没有任何一项革命,是没有流血的。光荣革命的血只是流在了宫廷之中而已。

但所幸,得到了埃文斯只是不经意间写出的回答,他才放下心来。

送走了紧张兮兮的预言师,埃文斯也才缓慢地意识到,怪不得他见到的所有女性都穿着裙子——就连工厂里也是。

他难得想和系统聊一聊:‘系统111——’

系统兔子歪头:【?】

埃文斯指尖转动着钢笔,快出残影:‘你知道吗,戈雅不是离婚的。’

系统:【啊?】

埃文斯怔松,嘴比思绪更快拉出一条线:‘戈雅其实根本离不了婚,这个时代是没有离婚这一说的。一但结了婚,就没有离婚的可能,教会是不会承认的。’

系统质疑:【你怎么知道?是你那个家里都是法律界大佬的同学告诉你的?】

埃文斯摇头,停下了转笔,笔尖在纸面上一顿:‘不是。罗切斯特和一个有精神病的人结婚的,但却一直没有离婚,等到要和简·爱结婚的时候还差点犯了重婚罪。——这说明,在这个原著的衍生世界,即使架空,如果剧情不变的话,也是离不了婚的。’

系统点点头:【有道理。】

埃文斯收了笔,把文稿合上:‘所以,戈雅的丈夫死了。’

不管埃文斯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奥斯汀倒是平淡的笑了笑。

奥斯汀的小说多描述爱情故事,家庭婚姻生活,对不同的角色刻画游刃有余。她熟知世事,洞悉不同人的心理,将美好的愿望诉诸于虚构的小说世界。

像达西这样的人物,现实中会存在吗?奥斯汀持怀疑态度。

要知道,原名《最初的印象》后来改名《傲慢与偏见》的那本小说,可是奥斯汀21岁时写出来的。可能在这中间十几年,有过删改修订,但足见她的洞见。

埃文斯的这个鬼新娘短篇,人情世事无一不真却也无一不假,奥斯汀有种遇到了对手的感觉。

至于感情线上的小瑕疵,也还是可以容忍的。

除了像她这样敏锐的人,不会有更多的其他人注意到这些细节,也不会往阴谋论方面去想——当然,不排除故意构陷的可能。

但为了主角穿裤子这么一小点事情,就大做文章,难免会底气不足、惹人鄙夷。

这样的话,作者就很安全。

嗯,好的事情就是要这么开始。

既让人抓不住把柄,又可以潜移默化,直到人们都习惯于这样。

奥斯汀拉住被这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气到的姐姐卡珊德拉,和她一起同仇敌忾地对埃文斯进行了口头上的讨伐。

奥斯汀的笑意渐深。

嗯,不错。大多数人看完这个故事后,要么破口大骂,要么为其中的绝美be爱情而感动得无以复加。

实在是好极了。

感动得无以复加的人,当然包括弗劳尔。

她泪流满面,手帕擦眼泪擦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直哭得双眼红肿,脸蛋皲红。

又是周一,听完汇报数据的霍法心情沉重地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