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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堤这条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再走,跟在平地赶路没有什么区别。

黎明的江岸边,天空刚刚泛着鱼肚白。

江面上蒙着浓厚的雾气,丝毫看不见对面的小镇。

“她当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余巧曼问道。

“就说,让我们六点到前面的渡口,有人用扁舟来接。”沈未回答,又用下巴指了指苏梓临拎着的猎枪:

“还给了我们信物,说是到镇上之后,遇到麻烦就把这个亮出来呢。”

闻言,余巧曼只是嘟囔了一声,评价道:“架子还挺大。”

这回走得要比前几次速度快上不少,等到了渡口的时候,才刚刚五点半。

水泥台阶下,小小水面发绿,漂着不少水生植物和生物的残骸,落叶和花瓣已经腐烂在里面,柳树枝条摇摇欲坠。

这种富营养化的污染水域,在水乡边的农村并不少见。

空无一人。

看来接引人还没到。

太阳一点点从景门山后探出头来,江雾也逐渐散去。

这样的天地,在大山与大江环抱中的古镇,很难想象现在的它竟然是那般惨状。

“搬去江岸街之后想家,我就每天都在看太阳从铜江上升起来。”余巧曼说。

陈访桐诚恳共情道:“那你每天得起得多早啊。”

“?”苏梓临看向她:“总感觉有什么气氛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