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吗?
该走的。
尹双赤能感觉到,五脏六腑仿佛在融化,四肢开始火辣辣得疼。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他就会腐烂,变成残骸,再变成无人性的血水。
“你要去哪里?”她轻盈地走近。
“………”尹双赤咬紧牙关,“山顶。”
“那里啊。”她轻声道,思量片刻,“嗯,我会送你去的。”
“?!”
话音刚落,整个沸雪池的血水突然开始下陷。
池底,在数不清多少具的尸骨堆积中,一条密道从中破开。
第十一幕
沸雪山顶。夜。
在丝毫没有光线的甬道之中,无法分辨这条路是在朝左还是朝右,朝上还是朝下。也无法分辨这条甬道究竟还有多长。
关于攀登了多久这一点,更是一片混沌。
有许多时刻,尹双赤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死在那个血池里面了。
但是身上酸痛到极点的实感将他拉了回来。
直到空气也变得刺骨寒凉,让人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