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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止]:我父乃显德太子,我才应该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的一只耳朵已经无法听清楚,鲜血从耳侧流下,山影重重叠叠,刀光于此刻破开山影,狠狠劈在他的肩头。

叶今银:“显德太子?”

持刀者似乎有些迷惑不解,她微侧着头,仿佛在聆听什么,目光从迷茫变为夹杂着怜悯的淡淡厌恶。

她说:“怎么可能?”

她说:“你被骗了吧?她不可能有孩子的。”

萧行止目光暗沉,他推出一掌,空气被这一掌挤压,发出狮啸般的低吼,众人纷纷退避,只有这名刀客不闪不避,他记得几天前对方的实力还没有那么强,今天的状态也不过是获得了一番短暂的奇遇罢了。

蝼蚁也敢撕咬雄狮,真是悲哀啊。

那些内容,是母亲断断续续地告诉他的,萧行止很喜欢听这些,他会要求母亲反反复复地说,母亲所接触的“显德太子”显然已经被当时的皇后,即后来的太后软禁了,他并不像外界听说的那样自长安归来后就一直缠绵病榻,他性格温和、儒雅、有抱负,但没办法施展,只能背着皇后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

母子俩为了权势变成了一对仇人,甚至于太子去世后,太后即使大权在握,也并未追封他为皇帝。

每当这时候,萧行止总会缠着母亲说一些“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之类的话,母亲每次都会被他逗笑,可笑过之后又会有些难过。

他知道。

他知道。

他们是在苟且偷生,他们需要隐姓埋名,但不可能一直这样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的,他终究会带着母亲回到这处深宫,让她过上高贵的、受人尊敬的生活。

入魔教第一课,就是“听”,练习听劲,听各种武器的破空声,听万物的声音,听动物跑过、文字书写、衣服摩挲的声响,在这一刻,萧行止似乎又听到了,他听到长剑斩开屋檐上滚落下来的雨滴,刀客持刀从石块上迅速踩过,风摇晃着池中的荷叶,笛声飘向远处,一枚骨制的暗器从极远之处袭来,发出鹰一般的啸声。

萧行止下意识袭向空中,那一掌却劈空了,一只真正的鹰迅速腾至高处,只落下几根黑色的羽毛,而暗器正中他的心口,并直接穿透了心脏。

那名小刀客以长刀抵住他的上半身,短刀则袭向他的脖颈,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他必定会死亡的笃定,然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