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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妹妹也喜欢他,直到后来妹妹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吓得大哭,他才从某种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他从来不属于这个家。

家破人亡那一年,他活得不会比一条狗更有尊严。

他不过……是个被人厌恶的怪物罢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变回了那个冷清的人,复仇和生存才是他唯一的归宿,也很快清醒过来,那些温暖的东西,从来就是与他背道而驰。

阴沟里的怪物,怎敢抬手触碰世间的美好?

突如其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昶坐在这片清孤的光影里,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冰冷。

宿郦与凌砚前后脚进来。

谢昶掀眸扫了眼后者,转而先问宿郦:“姑娘的伤如何了?”

宿郦只得实话实说:“姑娘伤得不轻,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身上的鞭痕都已让医女上了药,只是眼下还昏睡着,今晚怕是还要发热。”

尽管谢昶对于她的身份没有一句解释,但见他今日反应与往昔大相径庭,尤其从未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珍视,底下人又岂会猜测不出。

那江南盐商献给梁王的瘦马,恐怕就是主子苦苦寻了八年的妹妹。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让姑娘流落在外受苦多年,还请大人责罚!”

谢昶薄唇紧抿,直直盯着下首之人:“我同你怎么说的?”

这话一出,宿郦面露愕然,凌砚却是吓得浑身一震,当即拱手道:“大人恕罪!梁王世子大肆侵占百姓房舍挪为己用,与京兆府狼狈为奸,欺压百姓,昨日大人出席梁王寿宴,原本就是为了此事,属下想着,若是将人就地斩杀,恐怕梁王不会善罢甘休,若拿殷世子的死反将您一军,闹到陛下面前……”

“自作聪明。”谢昶冷冷一哂,脸色泛青,手里的檀木夔龙珠串盘弄出清脆的摩擦声,十足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