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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的目光沉了沉,反手将那只柔嫩温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幸而如今他的确像娘说的那样,青云万里,飞黄腾达,可以永远将她护佑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次日一早,阿朝退了烧,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谢昶陪了她一夜,精力也几乎到达一个极限,她昏迷不醒,连带着他也是头昏脑涨。

寅时过半,宿郦带着澄音堂的管事过来,要伺候他更衣上朝。

谢昶沉思片刻,抬眼问宿郦:“那名仆妇现今如何了?”

宿郦立刻回禀道:“那名唤春娘的仆妇在扬州还有兄长与子侄,现如今一家人性命都在大人手中,她岂敢忤逆大人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来说,谢昶才是锦衣卫真正的主子。这些年来南北直隶都安插了他的心腹暗卫,运筹于帷幄之中,对外面的动向几乎是了然于心。

一句话吩咐下去,底下人迅即马不停蹄地去办,拿捏一个小小仆妇的把柄,简直易如反掌。

谢昶想到另一桩:“姑娘的身份可办妥了?”

宿郦回禀道:“属下昨夜鹘鹰传信济宁府,今日一早,杨阁老请来的那对夫妇已在进京的路上了,快马加鞭,约莫七日就能赶到。”

谢昶淡淡应了声,随即吩咐道:“带那两名丫鬟来澄音堂见我。”

宿郦捧着朝服正要回是,闻言险些惊掉下巴:“大人今日不上朝?”

这可是自家主子入朝以来头一回荒废公事!

谢昶按了按太阳穴,他这个状态还真不适合上朝,何况小姑娘的身份尘埃未定,今日并不是与梁王对簿公堂的最好时机。

“替我入宫,向陛下告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