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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抬眸见她杵在这不说话,不禁挑眉:“还有事?”

“我来……”阿朝咽了咽喉咙,心内酝酿了许久,才道,“是想同你解释一下那晚的事情,其实我并非不爱吃叫花鸡和粉蒸肉,也并非故意同你置气,只是一时心急饮食无度……”

谢昶面容格外的平静,淡淡道:“还有么?”

阿朝想到那晚的桂花糖糕,想到院中的杏子树,心中那种温暖而充盈的感觉驱散了来时的局促,她忍不住弯了弯唇。

“桂花糖糕很好吃,手腕也不疼了,谢谢……哥哥。”

谢昶身形似乎僵硬了一下。

烛火下的姑娘被笼上一层柔和的光影,甜净软糯的嗓音悄然拨动着心弦,那双杏眸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直直照进了心底最为晦暗无光的角落。

谢昶黑眸微敛,错开了少女灼灼的目光。

“你不问问,我这几日在做什么?”

他突然这样说,阿朝有些怔愣。

谢昶移开书案上的镇尺,将那两张判状递给她,“看看。”

阿朝好奇地接过来,直到看到判书第一行时,双手便忍不住开始发抖,紧握的指尖几乎捏皱了纸张的肌理。

两份判状。

一份是梁王世子殷重玉的判决书,卖官鬻爵、侵占民舍、贪墨等数罪并罚,褫夺世子封号,判杖责一百,流放北疆,永世不得回京。

皇帝还是留了三分仁慈的,不忍他那位皇叔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还是留了一条性命。

不过谢昶去看过殷重玉的伤,一百杖加上先前凌砚的那一刀,只怕人还未到北疆就先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