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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佟嬷嬷都在说笑:“老奴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姑娘这般千娇百艳的好颜色!往后求亲的人家,还不得将咱们谢府的门槛踏破。”

谢昶来时正听到这一句,握着珐琅镶金锦盒的手掌微微攥紧。

身后的江叔听得捏了把汗,大人似乎并不喜欢外人议论姑娘的婚事,好在他面上并无多余的神色,江叔这才暗暗松口气。

众人见他来,赶忙敛了笑意,俯身行礼。

阿朝回眸含笑唤了声“哥哥”,顾盼间有种清艳逼人的气质。

谢昶薄唇微抿,将那锦盒递到她面前:“生辰快乐,打开看看?”

阿朝点点头,含笑打开卡扣,一支清透细腻、雕纹精致的玉笄映入眼帘。

少女眸光一亮:“哥哥,你怎么不早说送我玉笄?”

她还仔细挑了几样金笄作今日绾发之用,金笄的款式比寻常的金簪要简洁朴素一些,相比之下,面前这根玉笄不但玉质温润,色若凝脂,笄首竟还雕琢了两朵并蒂的白兰。

南浔家中的院子里就有一棵白兰树,每到夏日,屋前屋后都是白兰花的清香。

她那时已有小女孩的爱美之心,总喜欢摘两朵白兰花别在鬓边。

这玉笄,定是哥哥花了心思挑的。

江叔替自家这长了嘴却不说的主子解释道:“大人知晓姑娘喜爱白兰,刻意去请教了玉雕大师,这笄首的并蒂白兰可是大人亲手雕刻的。”

谢昶淡淡看他一眼,倒没多说什么。

阿朝却没想到自己十五岁生辰的玉笄竟然是哥哥亲手雕刻,心底堆积许久的浪潮瞬间奔涌而上,又化作浓浓的热意弥漫上眼眶。

指尖摩挲着笄尾,那里打磨得非常圆润光滑,她忽然想到什么,又破涕为笑,只是眼眶红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