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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没忍住问他:“梁王的事……与哥哥有关吗?”

她知道殷重玉一死,梁王必然悲痛难抑,想要让他们兄妹血债血偿,明明两日前还派出刺客,想要哥哥和她的命……

谢昶只是轻叹了声,握住她冰凉的手掌轻轻安抚:“阿朝,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这就是有关了。

阿朝脸色泛白,下意识地捏紧他的手指,“旁人会知道与哥哥有关吗,陛下会知道吗?哥哥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谢昶抬手抚她濡湿泛红的眼尾,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只要知道,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皇帝顾念着梁王当初勤王的功劳与后来继统之争的情义,无论这个皇叔犯下多大的祸事,皇帝总能替他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不是谢昶想要的结果。

谢昶想让他死。

从去年认回阿朝开始,众人只以为梁王因殷重玉发配北疆一事倍受打击,后来竟又沉迷药王散,导致神思恍惚,身体每况愈下,连皇帝也规劝不住。

没有人知道,劝他服食药王散的方士也是谢昶的人。

他原本想着,用药王散一点点消磨人的意志,侵蚀人的血肉,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父子地下重逢。

可花神庙过后,谢昶一时半刻都不愿再等了。

昨晚借故将人引去春风楼,暗中将大量药王散与催-情药灌下去,然后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这个死法,很适合他,一切顺理成章。

从头至尾,谢昶都没有露面,皇帝即便想查也无从查起,何况这个皇叔死得毕竟不光彩,彻查只会有损皇家颜面。

谢府一派风平浪静,梁王之死没有影响到谢昶一分一毫。

慢慢地,阿朝有种捆缚在身上的枷锁尽数宽解的轻松,每日除了温书、看账本之外,还带着青山堂上下一起采摘杏花,酿杏花酒。

二月春雨霏霏,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