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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沉,月是血红色的娥眉月,细细的弯钩挂在碎琼乱玉的雪山穹顶。未至深冬,雪山的梅花就已经开了,莹嫩的花瓣,触手细腻温凉。

腹中有一汪温泉开始升温,忽然就意识到什么,大掌逶迤往下,怀中温软的身体忽然剧颤了一下,小手软绵绵地伸过来阻拦。

如何能阻拦,他已经发现了。

甚至怔了片刻,才轻轻咬了一下她红透的耳垂:“谁让你这么干的,嗯?”

阿朝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不是压箱底的嫁妆吗?姑娘们都要穿?

尽管喉咙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可那些声音根本就不在她控制范围内,意识全散,脚趾绷紧,舒张,再蜷缩,像挑战最高难度的水晶盘上舞。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哑声说了一句:“阿朝这么穿,哥哥很喜欢。”

冽彼下泉,浸彼苞稂。

着实料想不到的嫁妆礼,为他打开桃源秘境。

所有极端的欢-愉与痛苦在他身上一一照应,一遍遍地刺-激他的颅骨,额顶青筋剧烈地跳动,绷出他一身的汗。

这时候什么高风亮节,什么光风霁月,通通被洗刷得只见骨子里的肮脏卑劣。

拔步床两边的龙凤高烛明亮如瀑,谢昶在这夜频频看到如雨的飞虹。

直到红烛燃尽,天光大亮,他拍了拍她轻轻颤动的肩膀。

“阿朝,起来喝点水。”

阿朝嗓子发哑,虚脱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唇边碰到水,立刻将一整碗咕噜咕噜喝干净了。

她低垂着眼睫,手中的锦衾死死按紧,仍然轻轻地喘-息着,想说什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之后才动了动嘴唇。

“那绸裤……不是你放进嫁妆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