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宋君臣在灵州弃守问题上犹豫不决,和采取一些防御措施、行动迟缓之时,李继迁早已抓住战机,当机立断,发动了一系列的旨在夺取灵州的战斗。李继迁夺取灵州的战争前后计有三次。

第一次在公元996年。这一年的五月,李继迁率领1万余人,进攻灵州。宋太宗为了守住灵州,“躬自谋度,未尝宁息”他以李继隆为灵环十州都部署,并于同年九月,下令兵分五路,增援灵州。命李继隆出兵环州,范廷召出兵延州,王超出兵夏州,丁罕出兵庆州,张守恩出兵麟州,但进军的结果,因“请将失期,士卒困乏,相继引还”。

宋朝五路出兵救援虽然未能成功,但由于灵州守将窦神宝临危不乱,坚守有方,“间出兵击贼,卒全其城”。说明继迁首次攻取灵州未能达到预期目的。

第二次是公元997年。这一年的十月,李继迁再次进攻灵州,被合河都部署杨琼所击退。但这次战争仅见于《宋史·真宗本纪》,《宋史·杨琼传》、《宋史·夏国传》均不见于记载,可见其规模不大。

李继迁鉴于两次攻取灵州失利,于是决定暂时停止对灵州的进攻,而将他的主力用于扫清灵州外围的战斗,即夺取清远军与怀远城。李继迁于公元1001年九月,攻占清远军,接着又于同年十月攻占怀远城。从而使灵州陷入孤立无援、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

第三次灵州之战,发生于公元1002年。这年三月,李继迁下令“大集蕃部”,包围灵州,并切断灵州粮道,灵州危在旦夕。

知州裴济亲写血书,十万火急,派人请求朝廷派兵增援,但“大军讫不至,城遂陷”。知州裴济以身殉职。关于这段历史我也在正文过写过。继迁攻占灵州后,鉴于该地地形险要,决定改灵州为西平府,作为夏州地方政权的都城。

灵州之战之所以以夏胜宋败,原因之一,是宋军素质下降,缺乏破敌帅才。正如知代州柳开所指出:“今兵革虽众,不及太祖之时人人练习,谋臣猛将则又悬殊,是以比年西北屡遭侵扰,养育则月费甚广,征战则军捷未闻”。说明灵州之战,宋方之所以失败,与士兵缺乏训练,以及朝廷缺乏运筹帏幄的谋臣和决胜千里之外的猛将,有着很大的关系。原因之二,灵州地理位置对宋军固守极端不利。知制诰杨亿上疏在评价灵州地利时指出:“(灵州)盖朔方之敌墟,匈奴之旧壤。僻介西鄙,邈绝诸华,数百里之间,无有水草,烽火不相应,亭障不相望……”。这种无险可守,在地理上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孤城,即使守将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法长期固守下去的。原因之三,是缺乏厚偿存恤以激励将士。正如李继和在奏疏中所指出:“灵州孤垒、戍守最苦,望比他州尤加存恤。且守边之臣,内忧家属之窘匮,外忧奸邪之憎毁,忧家则思为不廉,忧身则思为退迹,思不廉则官局不治,思退迹则庶事无心,欲其奋不顾身,令出惟行,不可得已。良由尝未厚、恩未深也。尝厚则人无顾内之忧,恩深则士有效死之志”。如果能厚偿存恤,本可以激励灵州官兵奋勇抵抗,众志成城。但灵州粮道断绝,士兵连吃饭都成问题,在此情况下,要想守住灵州,只能是一种幻想。

【作品相关】千古牛人陈庆之:

一提到铁骑这个名词,似乎成吉思汗和努尔哈赤的名字立刻便会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中。的确,在中国古代史上,北方的游牧民族总是利用他们的进犯内地,窥视着中原王朝手中的花花江山。其实在汉族将领中也有一些杰出的骑兵将领,例如先秦时代的赵国李牧,秦国白起,汉武帝时代的卫青,霍去病以及三国时代的公孙瓒都是精通骑兵战术的名家。不过纵观中国古代历史,运用骑兵最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最神奇的却是陈庆之。

曾写过《银河英雄传》等作品的日本作家田中芳树,曾在他的小说《奔流》中描写了南北朝时期南梁大将陈庆之的传奇事迹:陈庆之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指挥能力第一的军事家,他率领不善骑术的南方骑兵渡江北伐,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组成的北魏王朝完成了北伐的大业。《梁书·列传第二十六·陈庆之·兰钦》中记载着:“陈庆之,字子云,义兴国山(今江苏宜兴)人也。少为高祖随从……其人有胆略,善筹谋,带兵有方,深得众心。”陈庆之少年时充当雍州刺使萧衍的侍从,萧衍嗜好下围棋,经常下棋到深夜。每当这时,众侍从大多睡着,只有陈庆之能随叫随到前来伺候,于是陈庆之深得萧衍喜爱,但萧衍提兵进入建康,成为梁武帝之后,他也被提拔担任主书,奉朝请等官职。梁大通元年,陈庆之与寻阳太守韦放合攻北魏的涡阳(今安徽蒙城),北魏遣征南将军元昭率15万援军来救,陈庆之趁北魏远来疲惫,仅率200骑击破其前锋。本来攻城未克,又遇援军,应该退兵,但陈庆之反常的与诸将连营而进,背涡阳城与魏军相持。魏军铸就13座坚垒防御梁军,他领兵夜出连破4垒,吓的涡阳城守将王纬立即投降。梁军乘胜强攻俘斩甚多北魏其余9垒皆溃全军覆没。

如果说涡阳之战表现了陈庆之异于常人的勇敢与坚毅,那么数年之后陈庆之的壮举便只能解释为中国古代军事的奇迹了——纵观中国古代史,以少胜多的最光辉的战例其实既不是赤壁,也不是淝水,而是陈庆之的壮烈北伐:当时正值北魏内乱,陈庆之受命摔三千骑兵护送南投北海王颢北还。从至县出发到达洛阳,14个月攻陷32做城池,大小四十七战,奇迹般全部获得胜利,并且在3日内陷落要塞虎牢关,进入洛阳。《梁史》中的记载是“十四旬平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无前。”这四十七战中最精彩的是他在荥阳城下率领白马白袍的三千铁骑背城迎战30万魏军(其中15万是精锐的少数民族骑兵)。《梁书》记载:“时荥阳未拔,士众皆恐,庆之乃解鞍秣马,宣喻众曰:吾自此以来屠城略地,实为不少,君等杀人父兄,略人子女,有为无算。我等才有七千,虏众三十余万,今日之事,义不图存。”梁朝骑兵们听完陈庆之的话后个个抱了必死的决心冲山前线,是役陈庆之大破敌军,有四万敌军就地投降,剩下的全部溃散被消灭殆尽!于是,洛阳便有童谣说:“名师大将莫自牢,千万兵马避白袍。”毛泽东在批阅二十四史时,看到这一段便写下了这么一段字:“读来领人神往!”可惜后来梁朝援兵不来,而北海王颢又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不让陈庆之继续进攻北魏残余力量,也不让他征集当地民众扩充军队。最后陈庆之在卷土重来的北魏军队巨大压力下被迫南撤,即使是在败归江南时陈庆之的三千骑兵依然没有崩溃:他十战十捷杀得追兵魂飞破散,可惜最后在渡河时“值蒿高山水洪溢,军人死散。”不败的三千铁骑被洪水吞没,陈庆之被迫化装成和尚逃回江南。其后梁朝再未北伐,而陈庆之也忙碌在消灭梁朝内部叛乱的征途中担任了一连串的职务,最后积劳成疾,于56岁是在任上去世。

陈庆之决不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史书上说他是“射不穿札,马非所便。”也就是说他没有臂力,箭术糟糕,还几乎不会骑马。尽管史书上评价他是“战胜攻取,盖颇,牧,卫,霍之亚欤。”即也是能和廉颇,李牧等相提并论的名将,但他无疑是为文弱书生型的统帅。在陈庆之北伐之前,他精心训练了自己的白马队,使之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指挥部队不振,防御,进攻就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样自如。而此时北方人心动荡,正个了他冲锋发挥军事天才的机会,在荥阳城下他进攻时,北魏军中被强征来的汉族步兵首先倒戈,接着少数民族起兵中的非鲜卑部队也随之喧扰纷乱自乱阵脚,这就让陈庆之的起兵能够一举冲乱敌军主帅的指挥,然后将这股失去指挥瘫痪掉的庞大军队一举消灭。陈庆之的事迹充分说明了古代战争中精神力量与质量战胜数量的实质。

很难将陈庆之与三国的英雄们相比,实际上他的成就远超过了《三国志》里的那些武将们。从逐个亮的北伐中原屡战屡败就可以看出陈庆之北伐的不易,况且他手下只有区区三千骑兵!陈庆之是一位纯粹的军队统帅,名副其实的中国古代第一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