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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子安期的话,丁谓一党纷纷附和,就是其他大臣也觉得很不妥,也向真宗谏奏。

真宗本来看到石坚心情高兴,而且看到他哭得如此凄楚,更觉得他忠心一片。他说这话也不是让石坚以后不受节制,那不是乱套了,只是想赋于他这个特权,以后他既然娶自己宝贝女儿,也可以担任宰相,为朝廷出力。现在听到这些人随着丁谓争吵,心中不悦,他沉声说道:“以前朕看过指鹿为马的典故,朕老在想那个赵高那有这么大胆子,那些大臣良心让狗吃了。”

听到这个无比尊宠的伯父说出狗这个粗鄙的词眼,赵蓉也一旁差点想笑。

真宗现在身体虚弱,说出这么多的话,已经有些累了,额头上都不停有汗落下来。刘娥心疼地帮他擦着。真宗顿了顿说:“朕看到眼前的景象,和那个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所有大臣都是冷汗直冒,的确现在丁谓和当初的赵高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丁谓则是低头不敢言语,只是他眼里冒出一缕寒光,只是因为他低着头的缘故,没有一个人看到。

真宗想了想,这些大臣附和丁谓他是看出来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大臣如果不受礼法节制,手中再掌握着大权,到时也容易会异心,就比喻自己的伯父,当初还不是对柴氏江山忠心耿耿,还不是让一群臣子皇袍加身,废掉了柴氏。但他不能解释,越解释这些大臣越会得寸进尺。于是他说:“当然你们也可以享有这待遇,什么时候你们有石侍郎的节气和才学志向,朕也可赋于你们。只知道吵,写出《正气歌》和第一天进殿说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样的人会是王莽之流?”

这时候赵堇在一边说道:“父皇说得很对,我看那些人是不安好心,怕石侍郎进了朝后会揭穿他们的阴谋。父皇,这些人可坏了,还有丁相,简直是一个大坏蛋,他就是曹阿瞒。”

这时赵堇已经十二岁,在历史上她已经病入膏荒,奄奄一息。可因为石坚的出现,让她不断地煅练身体,也给了她活下去的盼头和信心,居然身体很好。可由于真宗对她的关爱,加上她与赵祯不同,是一个女孩子,教导也就松了,有时候说话就有些稚气。曹操字孟德,她偏说是曹阿瞒,显然是受了《三国》的影响。

赵祯在她身边拽了一把,示意她不得胡说,可他也偷偷笑起来。

丁谓听了后对刘娥说:“臣非是经国栋梁之材,可也为大宋江山尽心尽力。上次公主折辱于老臣,现在又再次将老臣比作是奸臣。不知公主是听谁教唆说出和做出这些的,老臣为表自己清白,愿意立即辞官。”

石坚听出来了,他这是以退为进。丁谓提势完全是刘娥一手捧起,她要利用丁谓巩固自己的权利,打击反对她的寇准等人,而丁谓也是利用刘娥的支持迅速在朝中站起来,并借机培养了自己的力量。现在皇帝随时会驾崩,刘娥更需要一个支持的大臣,才能让她参政。如果丁谓罢相,让寇准回来?就如寇准和太宗说的话,妇人不可沾神器,也就是说这些即位的事刘娥没有权利干涉。更不用指望让她掌管权利。现在刘娥是无论如何也不放他离开的。

刘娥无奈冲赵堇斥呵道:“堇儿还不向丁相道歉!”

赵堇倔起了嘴说:“我偏不。”

这时,真宗已到了人生最后一步,因为石坚的到来,让他感到惊喜,也让他将剩余的精力发挥到了最大地步。他现在心里亮得象灯笼一样,立即明白了刘娥的处境。和丁谓不同,寇准忠的是赵氏的江山,而不是某个人的江山。甚至他可能为了宋朝的江山干出霍光伊尹的事。如果自己的儿子多,那到无所谓,反正不管自己那一个儿子登基,也是自己的血脉,可偏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自己亲侄子不少,还有一个在民间声闻高大的八弟,全象一个虎狼在一边。幸好最大威胁八弟元俨主动闭门不出,以示对自己夫妻和子女的忠心,才让他放心。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儿子,丁谓就还有他的利有价值。

只是这一来,也是在与虎谋皮,刘皇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得了,还好这忠心的少年回来了。想到这里他说道:“你们不要再在此事上争论,朕也退一步,但是石侍郎以后娶何家女子为妻,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得干涉。那怕他就是娶了公主或者是郡主回来,也不能因此免去他的职务。他是大才,不能因为此事让我宋朝江山社稷少了一个能够媲美于张房诸葛的大臣。”

赵堇虽单纯,可也十二岁了,开始懂得一些人情世务,自然听出这话意思,扭怩地背转身去,不看大家。